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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指在袁祈額頭上畫了張符,最後一筆落下,青光隱沒在眉心。
一股涼意袁祈從四肢百骸湧出,流過他身上火辣辣灼痛的傷口,像是清冽泉水,一點點將痛楚減輕,睏意排山倒海的襲來。
袁祈聽見紀寧在他耳邊說:“睡吧。”
紀寧清淡的嗓音似乎帶了蠱惑,袁祈所有想法轟然被趕出腦中,眼皮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在意識完全消失前。
他憑藉本能抓住從額頭抽離的手。
【作者有話說】
袁祈:太好了,我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作者:寶貝兒,但是你破相了。
那場大火
袁祈閉上眼不久,那場大火再度燒到夢裡。
無數次迴圈過的場景,一模一樣炙熱的高溫,玻璃幕棚在烈火中轟隆坍塌,掀起熱浪刮的臉生疼。
袁祈立在原地,雙腳像灌鉛似得難以挪動,眼看火星隨風飄落在身上,灼出一個黑色小洞,不知這次是夢境還是又入了帳。
火光映在眼中,他冷笑了下,心說自己總共就這麼一點見不得光的記憶,結果被揪住接二連三鞭屍多回,真是欺人太甚了。
接下來的一幕十分熟悉,渾身是火的人從玻璃幕棚衝出,又在他眼前倒下。
袁載道掙扎伸出手,嘶啞的聲音再次發出。
“去找……”
袁祈猛地驚醒,自床上彈坐而起直勾勾瞪著前方木色的牆。
他的雙目充血泛紅,驚恐又僵硬跟著夢中人完美重複了遍口型。
去找——
紀寧。
他臉上霎時間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好似厲鬼上身得逞後的欣喜若狂。
不知過了多久,袁祈才從夢境和驚喜中回過神,這才發覺身上已經不疼了。
他抬起手,手上燎泡竟然全部消失,連點疤痕都沒留下。
袁祈難以置信擼起一節袖子端詳,面板也是完好無損,目光挪到床頭的櫃子上,昨晚買回來針線和外賣都還在。
昨夜他遇到的“畫影”和“帳”都是真的,燒傷也是真的,此刻卻全都好了。
他顧不得自己重傷痊癒的契機,因為當下又更重要的事,掀被下床赤腳跑出去找紀寧。
隔壁李明聽到聲音從房間探出頭。
袁祈受傷,紀寧又不會針線活,他的頭最終還是用筷子又插了回去。
“爸爸。”李明換上了袁祈的那件短袖,寬鬆的直接到了膝蓋下,像只小布袋撲過來抱住他。
“你醒了,你身上還疼嗎?”
袁祈臉上匆匆閃過一點敷衍笑意,隨即急切問:“你媽呢?”
“媽媽?”
李明扭頭往樓梯口看去,紀寧也正好端了杯水走到那裡,揹著光,臉色慘白,連唇色都淡了。
他見袁祈活蹦亂跳,漆黑眼珠墜在眼眶中,從頭到腳將他巡視了圈,清淡問:“怎麼了?”
他緩步走來,將水杯塞到袁祈手裡,“屋外的泉水,喝一點。”
水溫熱,隔著玻璃杯子溫度傳到袁祈掌心,奇異的將他心底湧出來的浮躁熨燙妥帖。
他訥訥點了下頭,聽之任之仰頭喝盡,喝完後才嚐出這水不僅有一絲回甘,還帶著點鏽味。
他抹了下嘴角對紀寧說:“紀組,我有事情想問你。”
屋內因為有李明,說話不是很方便,袁祈將紀寧帶到門口松樹底下的大石頭旁。
此刻天已經亮了,淡粉色霞光從翻湧的雲海縫隙中滲出。
袁祈開門見山問:“你認識袁載道嗎?”
紀寧回:“不認識。”
“不認識?不應該。”
袁祈急切說:“你再好好想想,他是前建安市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副主任。”
糾纏了他八年的夢,今早終於有了答案,他終於聽清當年袁載道最後說的那兩個字,也模仿了口型確實對得上,絕對是“紀寧”。
紀寧掃過袁祈的眼睛,其中碎光浮動,焦急難掩。
這人很少展露自己情緒,這件事於他而言必定十分重要。
紀寧半垂長睫,輕蹙眉頭勉強自己仔細回想。
袁祈跟他對立,盯著對方安靜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紀寧抬起眼皮,又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輕輕垂下。“對不起,袁祈,對不起。”
紀寧經歷的光陰太長,長到已經模糊了記憶,別說是某個人,即便是某個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