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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怎麼回?
灜祈見他無言以對,鬆開手輕聲笑起來,用悅耳的聲音說:“你跟阿寧一樣好逗。”
他抬了抬手裡兔子,“剛才的是它。”
袁祈:“……”
他僵硬瞥了眼兔子的粉色三瓣嘴。
其實從以前他就覺著,自己這個前世好像有那麼點病,今天算是確診了。
袁祈扶著地緩慢站起來,打量如今身處的地方,他還記得自己暈倒前的景象,不知道為什麼醒來會在白玉京。
準確來說是塌陷後的白玉京。
整座宮殿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生機和顏色,牆壁上原本那些“活的”珍禽異獸已經變成冷冰冰的石頭,斑駁,龜裂。
五色流光不復,如今這裡,就像一個坍塌之後的破敗宮殿。
記憶中地上束縛紀寧的青色梵文已經失去光芒,大禹九鼎依舊沉穩落在甬路盡頭的大殿之上,佈滿了細密裂痕。
袁祈心像被狠狠揪住,紀寧被鎮壓前的一幕再次出現在腦海,他緊擰眉頭問:“是你把我帶到了這裡?”
灜祈兩指在他眉心彈了下,將他注意力拉回,“是你自己回到了這裡,並且比我想象中,更快的回到了這裡。”
袁祈眼睫翕張,“什麼意思?”
緊接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還活著?”
先前的事情他已經完全想起來了,如今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消失,他知道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紀寧說過,他是灜祈轉世,如果灜祈還活著的話,又怎麼會需要他來鎮壓,那他究竟算什麼?
灜祈搖頭,“不,我已經……”
他停頓了下,覺著“死”這個字用在自己身上並不準確。
“就像你所知道的,歸於大荒。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縷執念。”
“執念?”
袁祈覺著稀奇,“紀寧不是說,你是無情無慾的山鬼,怎麼會有執念。”
掌握天地秩序的神明,怎麼會有象徵著私心的執念。
灜祈輕輕笑了下,“自然是有的。”
他臉上始終帶著那種悲憫又從容的情緒,目光沿甬路望向高臺。
“你回來,是為了救他對嗎?”
袁祈順著目光看向高臺,九鼎之上裂紋觸目揪心,“對。”
文物鎮壓按規矩來說是不可逆的,但規矩最開始是由山鬼制定的。
“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活過來嗎,灜祈,無論用什麼代價,我都可以!”
“無論什麼代價。”
灜祈輕聲重複了遍,笑著問他,“那我阿寧行嗎?”
袁祈喉結一動,垂眸又抬起,“紀寧的感情由他自己決定,我可以答應跟你公平競爭。”
灜祈開心地笑了。
袁祈知道自己“大言不慚”,凡人與神爭,聽起來就是個笑話,更何況紀寧本就是為他而生。
“有什麼好笑的。”
他坦坦蕩蕩說:“我有我的優勢,你有你的,我愛他,比你多。”
他心想,老子能從建安到可可西里,爬雪山過草地不遠萬里拋灑熱血來找他,還兩次,你能嗎?
灜祈笑的更開心了,兩隻眼睛彎彎盯著袁祈看,並非嘲笑,而是覺著有趣。
他再次抬起眼望向上方九鼎,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憐憫——這是用他神魂鑄造的銅器,是紀寧的葬身之地。
灜祈極輕極輕說:“那你便,好好愛他吧。”
他抬起手,臂彎間的兔子就消失了。>>
九鼎裂痕處像是受到牽引,逐漸湧出點點螢火蟲似的青光。
這樣的光袁祈見過,在紀寧消失前也曾出現過。
青光自九鼎中溢位,越聚越多,最後整個破敗大殿都被這股溫潤光芒照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袁祈覺著殘垣斷壁中隱隱湧出生機,甚至有風的聲音。
灜祈放下手,側過身,目光落在袁祈胸口。
“無論是九鼎還是玄圭,代表的都僅僅是秩序條例,他們是規矩本身,受天地轄制不能逾越分毫,即便是阿寧誕生出明靈,也只是在規矩限制內變動。”
袁祈此刻渾身注意力都落在那一團團青光上,心不在焉“嗯”了聲。
灜祈淡淡笑著,繼續說:“文物生靈在規矩內,最早文物的結局也在規矩內。”
窮其一生,天地萬物都在規則的框架中行事。
“袁祈,既然規矩讓阿寧死,你可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