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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一個連頭髮絲都透露著優雅的女人,從我記事開始母親就是如此,我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樣子。
心裡不免升起一絲好奇,我加快了下樓的步伐,但因為動作粗暴,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地提起裙襬,踩著高跟一點一點緩緩挪步下樓,難免發出些許噪音。換在平常,母親必得就著這個問題拉著我在沙發上談論幾個小時,但是今天她顯然沒有了那個心情。
走到客廳時,母親正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頭搭在旁邊柔軟的沙發上,肩膀胸膛上下起伏地厲害,時不時還能聽見一聲響亮的抽泣。
母親還是穿著早上見到過的紫色露肩的絲絨長裙,長長的裙襬散開,在頭頂的水晶吊燈的光照下,顏色漸變,像是一隻展翅的蝴蝶。但失去髮飾束縛的金色長髮凌亂地散落著,平常看著像是有金光浮動的柔順長髮,此時卻像是一堆失去水分的枯草,正隨著眼睛一起死去。
難以想象這是那個端莊淡然的母親。
……
說實在話,對於弟弟的死,我是全無感覺的,如果硬要說也只是母親的哭泣聲晝夜不斷地讓人心煩意亂罷了。
死了就是死了,為死去的人哭泣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路易斯也不需要別人為他痛苦。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我能夠理解母親的心情。
……
路易斯的葬禮是在明天,據說他在最後選擇了自爆,機甲和他的人一樣灰都沒留下一點,也正是因為如此路易斯的棺材裡只放了一件嶄新的軍服和軍服肩上掛滿的大大小小的勳章。整整齊齊地疊好後被放在空落落的棺材裡,除此其他,父親母親和我被允許一人放一件東西進去以此陪伴路易斯的靈魂。
當天下午,父親急匆匆地趕回了家。
父親前腳剛到,軍部慰問的人後腳就進了門。於是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甚至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風塵僕僕地坐在沙發上,一貫穩重不苟言笑的他,眼裡佈滿了血絲,面上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我和母親坐在一旁,垂下的眼睛無意識地看到了父親的一隻褲腳微微往上卷和褲腳上沾上的零星的汙點。
說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來,我將視線挪向了一旁的落地窗,天空是灰的,泛著白。雨是傾盆地下,像是上帝接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