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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遷,少年子弟江湖老,夙靈風者、香華君者俱成往日風塵,不復多言。
五年前江湖卻又漸起流言,有人覓到了夙靈風的蹤跡。魔教素奉強者,夙靈風雖強,可惜早已死了,魔宗已另舉他人。還在惦記他的反倒是所謂武林正道人士。當年他掠走那麼多秘籍秘寶,十年來無人曉得藏匿何處。曾有人設法探入魔教中,卻一無所獲,便猜他另擇他處藏匿這些武林數百年來流傳的至寶奇功。倘有人能學盡其藏,那必定是曠古爍今的武林第一號高手。而不少門派更因他劫掠之舉斷了心法傳承,漸漸式微。因此人人都想找出夙靈風秘藏。
那時候胥平一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隱約聽得素來恩愛的父母頻現爭吵。而後其父急病臥床,母親忙於照料才止了夫妻間的爭執。等到父母相繼病逝,他才知道爭吵的來源是母親收到了一封來自哥哥夙靈風的密信,她按捺不住要去探望哥哥,而父親則不願她身涉其中。
胥平一十五歲成為了瓏玲山莊的莊主,得知自己的舅父竟是當年那位名噪一時的魔宗夙靈風,怎麼能不心生欣喜。他坐擁一莊,下轄萬名子弟,若再習得舅父真傳,豈不是飛龍在天,大有一統武林之勢?
在恪禮守喪的兩年多時間,他對外博得了孝子美名,暗中卻一直在悄悄派人探查舅父密信中暗示的隱居之處。但他素有城府,絕不會為他人做嫁衣。他先施計讓未婚妻一家悔婚,而後以被負傷心人的姿態號稱外出遊歷,以免叫人起疑。
今日他終於見到了舅父真容,大概是血脈相系,一時間竟也忘了算計,倒是真心問詢。
夙靈風不答,反倒看向他流血的雙手,嘆道:“倘有一步踏錯,你小小年紀便要沒了性命。”
胥平一聽他溫言嘆息,笑道:“生死寂滅皆是常事……”
夙靈風隨即搖頭:“於他於我皆是如此,你卻畢竟仍是少年,言之過早。”說著他向胥平一招手,“先用山泉濯洗,再給你上藥。”
胥平一乖乖聽話,想母親的這位胞兄不論聲名如何,對手足果然著實有情。看來他想愛屋及烏賣好於這位呼吸間不聞吐納的絕世高手,是賭對了。
胥平一隨在他身後,不禁感慨道:“此處辛夷花盛,紅萼盡放,空寂無人自得爛漫,果真如舅舅所言,是神仙府邸。”
夙靈風聞言仰頭看了看那些橫生蔽日的枝杈,緩緩道:“你母親未能來此一見,你替她多看幾眼。”
胥平一點點頭,與他走到青石相隔後的一道山泉,蹲身下去,剛想伸手卻又收回,仰頭對夙靈風笑道:“竟不捨得髒汙了它,舅舅給我個盛水的器皿吧。”
夙靈風揚起袖幅,側身掬了一捧水仰頭飲下,迸濺的水珠滑入他頎長的頸間,他隨意擦拭了一下緩緩道:“此處是活水,並無此說。你安心洗吧。”
胥平一這才伸手撩了水流洗去手上血漬,冰涼山泉激得他微微打顫。身後遞來一塊白絹,他下意識流露少莊主氣派,攤手其上等人來擦洗。等他反應過來,那玉人已輕輕地為他擦拭起了傷口。
舅甥二人同坐在岸邊青石上,夙靈風給他上了藥,眼看更要包紮。胥平一忙謝過,道自幼習武傷情是常事,不必如此慎重。
夙靈風微微蹙眉:“胥氏是武林豪族,但不以武功見長。你練的也不是家傳的十六路劍法,是另外找的師父?為何以金刀楊雄為啟蒙?”
胥平一看他僅憑自己步法和手上胼胝便瞧出了這些,心道他這些年果真是藏身在此潛練百家武學,心中更喜,回道:“在我幼時楊師傅避禍在莊中,我與他很好,便請他做了我的啟蒙師傅。後來又陸陸續續拜了一些師傅,與其說師徒,不如說是忘年交。反正父親也不指望我這資質平平的人武學上能有什麼建樹。”
夙靈風想了想,竟露出些許笑意:“你才多大,便會交朋友。不像你父母性情。”
胥平一想起父親孤傲,母親又是靦腆內秀的性格,道舅舅說得很對,便笑道:“人道外甥像舅,可我似乎也不像舅舅的性情。”
他看著眼前這位山中玉人,覺得舅舅和母親的行止有幾分相似,實在看不出他昔日如何殺人如麻搶掠秘籍的。人不可貌相誠不我欺。
夙靈風聽了他的話,起身道:“還是有些像的。”待走出幾步,夙靈風轉身道,“即便你同那些師傅好,我也要說,你資質極佳,是他們無力雕琢。你我既有緣,你留下些時日。”
胥平一的目光追隨舅舅走入屋中,對這意外順遂的認親感到有些疑惑。若知道舅舅性子可親,他又何必折騰自己徒手攀巖而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