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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闆嗎?”方剛笑起來,“我是方剛,那天在阿贊蓬家裡見過。”
楊秀髮迷迷糊糊地說:“啊是你啊,有啥事沒?”
方剛說:“怎麼睡這麼早?要不要出來喝酒,我請客。”
“喝啥酒啊喝酒,這都十……我看看,媽呀,都十點半了,我都睡快倆小時了,你還找我喝酒!”楊秀髮回答。
這讓方剛驚訝,就算生活再有規律,也不至於晚上九點就躺下睡覺,又不是中國東北的三九天,這可是泰國首都曼谷,著名的花花世界。方剛失笑:“晚上八點多你怎麼可能睡得著覺?又不是小學生,難道你還要發育?”
“發育不能,”楊秀髮打著呵欠,“主要……怕熬夜掉頭髮。”方剛正喝著啤酒,聽到這裡忍不住把酒全噴到身上,連忙坐起來擦。楊秀髮問:“啥聲兒?咋的,你覺著我的話很好笑嗎?”
方剛連忙回答:“沒有沒有,是我被啤酒給嗆到了。”
楊秀髮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就是覺得我的話好笑,對不?我跟你說,怕熬夜掉頭髮那是有道理的,別看我現在剃光頭,不等於我喜歡,而是我髮際線太高了,要不然就跟那個老謝一樣,多難看,我今年才三十歲!”
“原來是這樣!”方剛哈哈大笑,“其實楊老闆剃光頭很帥,我還以為是故意的。”楊秀髮哼了聲,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要不是以前熬夜太多,也不會發現自己剃成光頭更有魅力。方剛連連附和,問他要不要出來宵夜。
楊秀髮打呵欠:“不去……啦,我從來不熬夜,等什麼時候髮際線往下移,咱們再出去享受大曼谷的夜生活吧。”見他態度這麼堅決,方剛也不好勉強,結束通話電話,他自己喝著冰鎮啤酒,坐在窗前往外看,遠處夜市的燈光和人影喧鬧聲看得聽得很清楚,方剛想去吃點海鮮喝點啤酒,但又打消了,他總覺得一個人吃夜宵很無趣。同時,又想起泰國仔的骨灰罐到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是否完好,說不定已經被打碎,甚至揚進陰溝,心裡就陣陣不舒服。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方剛手裡的四塊佛牌還真被楊秀髮和謝老闆各賣出去一塊,利潤雖然沒有賣給張先生夫婦那麼高,畢竟要分他們錢,但到自己手裡也有雙倍利潤,總共已經賺到兩萬一千泰銖。距離十一萬泰銖的目標還有很遠,讓方剛壓力不小。他每天都沒閒著,天天都按楊秀髮的“寺廟地圖”到處跑生意。別說,商機還是有,幾位香港遊客明顯請過泰國佛牌,問方剛很多專業性問題。
有人問:“有沒有緬甸黑衣師父阿贊洪拉的盆栽鬼仔?”
又有人問:“龍婆禪南師父的九層崇迪能不能搞得到?”
還有個人問:“半天半地古曼什麼價位?”
方剛徹底成了傻子,這三樣東西他完全沒有聽過。看來是想得太天真了,原本的打算是把盧先生這兩塊佛牌賣出去,再考慮用手裡的錢進新貨,沒想到遊客比自己都專業,遊客只得走了,方剛很後悔,早知道當初就多學習一些佛牌知識。
從寺廟出來,方剛掏出手機給張妃打電話,問她是否在學校,希望能去學習泰語,不知道方不方便。張妃說:“方先生,你似乎沒打算在泰國呆多久,何必要學?泰語並不容易學的,短時間很難掌握。”
“可我做生意要跟很多泰國人打交道,”方剛說,“實在不方便,而且我現在需要一筆錢,得儘快從賣佛牌中賺出來,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回中國,所以要學。”
張妃說:“明白了,可是我們育僑學校不是語言學校,主要是教在泰國的華裔孩子學習中文,同時也教很多想學中文的泰國學生學漢語,並沒有泰語教學。”方剛哦了聲,說那還是自己去找那種語言學校吧。
“沒關係,”張妃說,“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抽出時間來教你泰語。”方剛大喜,連忙問什麼時候可以教,怎麼安排,費用大概多少。
張妃說:“我不會收你的錢,每週大概兩次,每次兩個小時左右我還是能抽出來,雖然有些進度慢,但你配合回家聽錄音自學,也總比去語言學校要強,那裡的花費可不便宜。”
方剛回答:“那怎麼能行?白讓你勞動不好意思,錢肯定要給。”張妃卻一再說不需要,雙方約定好,以後每週六和日的下午三點鐘開始學習,地點就在育僑學校的某間教室內。
第二天就是週六,方剛中午就來到育僑學校,先找到仇老師,笑著說:“仇老師最近好嗎?”
“有什麼事直說。”仇老師板著臉。
方剛心想肯定有人欠他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