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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阿贊空加持的招財蜈蚣佛牌,當時塑膠袋外的價簽寫著3000的數字,也就是進價為三千泰銖,摺合人民幣不到八百塊錢,方剛心想,當初被單良騙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那九塊正牌都能賣出五倍利潤,那就是五千塊錢人民幣。但他是奸商,肯定喜歡掄大刀宰人,這是自己第一樁生意,能賣出去就是勝利,於是就把那數字的泰銖當成人民幣來報價,說:“這塊佛牌賣價是三千塊錢人民幣,最低價。”
張先生失笑:“比我們倆來回機票都貴!”方剛說那是因為你們能買到內部機票,不然來回就是近萬元,而且你們就算坐一百次飛機,也不能轉運發財,那些錢只能花出去,是沒有回報的。
“可你這個泰國佛牌有回報嗎?”張妻問道,“真有那麼靈驗?”
方剛說:“你那個老同學,不是也戴著一塊泰國佛牌,她是怎麼說的?”張妻想了想,說那老同學告訴她,戴了兩年佛牌,那兩年賺到很多外財,都是幫人帶貨賺的,很可觀。方剛笑著說那不就行,泰國佛牌非常靈驗,肯定比你們在那寺廟拜佛強得多。
張妻面帶愁容:“可是要三千塊錢啊,現在我們經濟很緊張,下個月女兒的託費都成問題,還得去借。”
“借就借!”張先生哼了聲,“要不是你胡搞,我們家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胡蓉都說泰國佛牌管用,不然我們大老遠飛到曼谷,你以為來旅遊啊?還不是人家泰國的和尚就比中國的厲害。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做過什麼錯事,居然攤上你這麼個女人!”張妻說得低頭不語。
方剛說:“不要再指責她,你也有問題!雖然她搞傳銷不對,但要不是你沒肩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會成這樣嗎?人都是被逼才會做出格的事,你怎麼不檢討自己?你不是上輩子做錯事,是這輩子!”
張先生頓時火了:“用著你操心?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只是個商人,想讓我買你的商品,怎麼還能這麼說話,太不尊重我們,什麼態度?有這麼做生意的嗎?都說客戶是上帝,你哪裡把我當成上帝,連小鬼都不是!”
“別這樣……”張妻連忙用手拽丈夫的衣服,小聲說。
方剛哼了聲:“哪來客戶是上帝的說法?那都是以訛傳訛的,再說我也沒有不尊重你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真話都不好聽,這些話,你們以前從來沒聽過?就算有人說,也是你們的至親,或者關係非常好的老朋友、老同學,普通交情誰會說這些令人反感的話,只有感情好的人才會說,因為這才是良言!”
張先生說:“什麼良言,再說你跟我又不是老朋友老同學!”
“沒錯,”方剛點了點頭,“我跟你什麼交情也沒有,但聽了你們夫妻的事,雖然你老婆做得肯定不對,但在我看來你更差勁。男人最大的責任就是老婆孩子,你連這個都盡不到,還好意思在我面前發火,生意我寧願做不成,但這些話還是要講!今天這頓飯是我來請,不用你們付錢!”
原以為,這番話會讓張先生更加光火,方剛最恨這種對女人不好的男人,所以就沒壓得住火。雖然這樁生意已經很有戲,但他並不後悔,性格就這樣,不希望為了生意而看著這種男人太放肆。他剛說完,沒等張先生髮話,那邊張妻忍不住大哭起來。張先生疑惑地問:“你哭什麼?”
張妻邊哭邊說:“我、我後悔……”
“現在才知道後悔?”張先生氣鼓鼓地說。
張妻說:“是啊,我最後悔的是結婚之前沒看清楚你,要是知道你連老婆孩子都不管,我怎麼會嫁給你?我搞傳銷是不對,所有人現在都只知道罵我,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去指責你的行為?你是個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嗎?這社會怎麼了……”她越說越傷心,泣不成聲。
“還是那句話,我再不對,你也不該搞傳銷賣房子,說到天邊也是你的錯!”張先生邊說邊拍桌子,對著妻子的耳朵大吼。方剛實在看不下去,用力一拳砸在桌面上,幾個盤子全都跳起來,不但把張先生嚇得發愣,連張妻也不哭了。
方剛怒道:“還罵老婆,覺得自己很威風?我實話告訴你,世界上最沒用的男人,就是罵老婆的,被戴綠帽子除外,懂嗎?”
張先生頓時有些語塞,張妻抹著淚:“方老闆,你不要管他,這塊佛牌我要了,不就是三千塊錢嗎?附近有沒有能取人民幣的銀行?”張先生連忙說你瘋了,還不知道這東西管不管用就買,被騙怎麼辦。
“你放心,”方剛冷笑幾聲,“有錢我也不想賣給你,你這種人,有效果不見得會謝我,要是沒效果,肯定會來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