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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看到舒大鵬躺在臥室床上,正翹著二郎腿看畫報,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罐冰鎮啤酒。方剛非常生氣,心想發生這麼多事,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喝啤酒、看畫報?他快步走進臥室,舒大鵬放下畫報,說:“你回來了!我買了不少啤酒,在冰箱裡自己拿。”說完繼續看。
方剛停住腳步,忽然覺得,發生的這些都是自己的事,與舒大鵬有什麼關係,他又有什麼理由跟著自己悲傷?於是,方剛轉身走出臥室,開啟冰箱去拿啤酒。
坐在沙發上,想起這些人一個個離開泰國,貝姆、阿贊ki、楊秀髮、阿君、仇老師。方剛忽然覺得,人生也許就是這樣,有聚就有散,雖然解決了兩大仇敵,卻也失去不少朋友。之前,他力勸貝姆從阿讚的助手去修法,就是希望能有個關係緊密的上游阿贊。現在他修法已成,關係卻還不如其他阿贊。為救自己而刺瞎右眼,性格也大變,幾乎六親不認,現在隻身前往香港,就算以後有生意找到他,恐怕也不會念什麼舊情。
當晚,兩人出去吃飯,方剛喝了很多酒,飯後出來,舒大鵬看到方剛神色憔悴,就建議去做個按摩,緩解一下疲勞。方剛沒興趣,但被舒大鵬拉著,說他請客,也就去了。在一家古法泰式按摩店裡,方剛像死魚似的躺在床上,女技師看年紀差不多得有三四十歲了,但手法很正宗,而且會有意無意地觸碰方剛身體的某些敏感部位。他卻沒什麼反應,甚至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先生,要不要徹底放鬆?”女技師跪在床邊,低聲問。
這是泰國馬殺雞店的按摩暗語,也就是要不要“特殊服務”的意思。方剛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楚了,下意識搖頭:“不要,我訂婚了。”
女技師連忙說:“哦,對不起先生。”又捧了精油給他推小腿,不再碰那些部位。
過幾天,仇老師要離開泰國,方剛開車送他,路上,他忽然想起之前有個在泰國羅勇經商的吳老闆,要把自己老婆流產的孩子製成小鬼繼續養,就問仇老師生意成沒成。仇老師說:“成個鬼,要是成了我不早就給你錢。那人叫吳秉財,是東北的,在羅勇開一家水果加工廠,還有銀飾廠。我和他見過兩面,但後來沒找我,也許是改了主意,也許找其他牌商去了。”
方剛點點頭,仇老師又說:“單良和阿贊枯的仇,是因阿泰而起,那是你無法改變的。但今後你要是繼續在泰國做佛牌生意,可要注意別再結仇。像阿贊ki這種師父,不是什麼時候都遇得到的。”
“我也不想結仇,”方剛說,“做生意三年,所有的麻煩全都因單良和阿贊枯而起,否則我還會落到這個地步!”
仇老師說:“總之,你自己多保重。”
方剛答:“你也要多費心,如果發現張妃有好轉的跡象,一定通知我。”
送走了仇老師,方剛心中頓時空落落的。在泰國這幾年當中,有什麼疑問都習慣去問仇老師,這個語言學校的教師簡直就是多半個佛教專家,幾乎沒有他不懂的,除了沒生過孩子。半路,方剛看到有公共廁所,這在泰國尤其曼谷絕對是稀罕物,就將車停在路邊。方便之後出來,他並沒進汽車,而是點了根菸,倚著車門。
看著路口來來往往的汽車、摩托車和行人,方剛有些迷茫。回惠州還是繼續留在泰國?這是個問題。他想了很久,覺得雖然仇老師、張妃、楊秀髮、阿君、阿贊ki和貝姆都已經不在泰國,但回惠州也沒用。那個老家,僅僅是字面意義上的家,是土生土長的城市名字,除此之外已經什麼都沒有。而自己在東南亞多年,不但懂泰語,還會些緬甸語和菲律賓語,佛牌生意利潤很好,很多熟悉的龍婆師父和阿贊,還有老謝這個人脈極廣的同行,雖然心眼不怎麼樣,但關鍵時刻還是能幫得上忙,這邊的氣候、飲食和生活習慣也都習慣。再加上已經入泰籍,所以,方剛實在想不出回惠州的理由。
遍地寺廟阿贊、新鮮而便宜的水果和海產、和善的國民、正宗的馬殺雞……這些都無法讓方剛放棄泰國,他決定,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自己應該就在泰國度過後半生了。
舒大鵬又回到曼谷原先那家地下賭場去看場子,為節省開支,又為開始新的生活,方剛換了個公寓,只有一間臥室。結婚和賣房耗費掉方剛幾乎所有的錢,現在他手頭很緊,卻怎麼也提不起賺錢的興趣,只要閉上眼,腦子裡就全是張妃在精神病院抱著小娃娃、蓬頭垢面的模樣,心裡就像刀扎似的難受。
忽然,他想起之前麗江小鎮那個瞎眼算命老頭說過的話,自己是“強極則辱,剛極則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