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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林剛坐在站臺裡的長椅中,回想起在惠州那些事,心裡仍然非常紛亂。歸根結底,如果不是因為那塊戴在大b脖子上的佛牌,自己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搞得要狼狽跑路。同時他又想,幸虧昨晚有人來抓偷渡客,不然也剩不下這幾千塊錢人民幣。正想到這裡,聽見遠處有火車行駛的聲音和鳴笛,其他等車的人都走出站臺。
林剛也站起身,咬牙切齒,想起自己的那根招財符管,就生氣地拽出來看了看,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碎。
從這座小城乘火車來到馬尼拉,林剛走出來,發現這菲律賓首都的火車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漂亮闊氣,甚至還有些髒亂差,很多地方還有成堆的垃圾。他心想,得先找個能打國際長途的地方,給在泰國的阿君小姐打個電話,看是否能聯絡上泰國仔。但首先要有懂中文的人才打聽得出來,去哪裡找呢?
林剛不是完全不懂英文,但極其有限,總不能站在路邊高喊“誰是中國人”吧。出了火車站,馬路上人來車往很熱鬧,不少人騎著摩托車飛馳而過。有些女人手裡拿著書本大的卡片,上面印著簡單的英文和中文,林剛連忙過去,女人立刻笑著迎上前,舉起手中的卡片對著林剛。林剛看到卡片印有“旅館、用餐、按摩”的字樣,心想全世界在火車站拉客的都是一個套路,這種旅館恐怕也不是什麼正規地方,但還是問:“你會講中文嗎?”
“e,e!”這女人連連點頭,打手勢讓林剛跟她去。林剛再問幾句,女人仍然說著英文和聽不懂的什麼語言,林剛有些失望,知道她壓根不會中國話,轉身就走。女人好像不罷休,拉著林剛的胳膊不讓他離開,這時,一名身穿土黃色制服的警察遠遠走過來,用手中的短警棍指向這邊。
那女人看到警察,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林剛回頭的時候,她居然已經鑽進人群中消失了。不由得失笑,看來馬尼拉的城市建設雖然有些落後,但警察的執法倒是挺有效。
林剛繼續沿著馬路行走,看到鐵軌旁還有很多攤床,有賣水果、小飾品和舊衣服的,有人騎著平板三輪,上面裝滿貨物,成群的孩子大笑著在街上橫穿、追逐、打鬧,手裡拿著塑膠玩具槍或者破皮球。看到這場景林剛心想,倒是跟中國大多數縣城的火車站差不多。他覺得,有生意的地方就應該有中國人,以前聽一位經常跑東南亞的牌友曾經說菲律賓也有唐人街,但不知道在哪裡。
他在路邊慢慢走,凡是有攤位和賣食品飲料雜貨的小店都要過去假裝看看,攤主都會熱情打招呼,臉上掛著微笑,要麼用英語,要麼用嘰哩咕嚕的菲律賓話。雖然林剛不懂這是什麼語系,但卻感覺聽起來像非洲人說的那種土著話。如果不聽對方說話,還真難分辨是中國人還是菲律賓人,因為很多菲律賓人長相跟中國人非常相似,也是黑頭髮和黃面板,五官臉型也差不多。
走過幾個攤,林剛忽然發現,無論擺小攤的,抱小孩的,雜貨店主甚至那些騎三輪的車伕,臉上都在笑,不用說那些來回跑的孩子了。林剛看到這些人的衣著都很普通,有的甚至破舊,但看起來卻好像很幸福。就在這時,他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讓你去就快去,不要整天只想著玩!”
“中國人?”聽到這句話的林剛大喜,他從來沒有聽到中國話這麼開心過,循聲看去,見一家小雜貨店門口有兩個人在交談,一名中年婦女正在訓一個年輕人。林剛連忙過去打招呼,說明來意,問馬尼拉是否有那種全是中國人居住的地方。自己是來找朋友的,人生地不熟,想先安頓幾天,但現在有急事,想打個國際長途,不知道去哪裡解決。
那中年婦女說:“往西面港口那邊走就是唐人街,打長途電話,可能要去市電話局吧,我沒打過。”
林剛問要怎麼才能到這兩個地方,年輕人說:“我要騎摩托車去送貨,離唐人街也不算遠,可以送你去。”
中年婦女連忙說不行,那要繞兩個地方,太麻煩了,讓林剛自己乘公交車過去。林剛笑著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百元面值的菲律賓元:“這些算是補貼給你的汽油錢,能送我一趟嗎?”
“不用不用!“年輕人推辭不收。
但中年婦女卻一把將錢奪過:“怎麼不用,你的汽油又不是自己尿出來的!”林剛哈哈大笑說沒錯,就這樣,他坐在年輕人摩托車的後座,那批貨是兩大袋椰子油,要送給一家貿易公司,專門銷往香港等地。林剛雙手各抓一袋,這東西很沉,沒多久他手就酸了,咬著牙堅持到地方。把貨交給對方後,年輕人再把林剛帶到電話局,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林剛打通“臺灣中華旅行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