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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已經是下午,方剛看到島上森林茂盛,遠處島邊似乎有個養殖場,被用海網攔成一個個方形。這人帶著方剛登上島嶼,進森林後看到有座木屋,兩人就在屋裡休息。裡面條件簡陋,有張木板床,上面鋪著很髒的被褥,卻還有一部老舊的日本夏普電視機,甚至還有訊號。這人喝著啤酒,吃著豬肉罐頭,看著電視節目,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方剛心想,對某些人來說,快樂真是無處不在,當然,這人明顯已經習慣這種領人偷渡的活兒,可能也確實樂在其中。
當晚,兩人就在這座木屋中過夜。方剛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繼續行駛,猜測應該是在找最好的機會,畢竟從蘇祿群島再往西一點就是馬來西亞。躺在床上,方剛想起之前馬科斯說過的話,讓他不敢睡覺。要是真發生什麼意外,這人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丟擲去,而白天在船上也不敢睡,所以現在很困,只能撐著。他猜得沒錯,不到凌晨一點鐘的時候,這人把方剛推醒,兩人趁著夜色上船出發,向西慢慢駛去。
漸漸地方剛看到對面的陸地,還有座類似燈塔的建築,上面有兩盞探照燈,一左一右在海面上照著。這人把船停止不動,開始抽菸,不時地看著手錶。約二十分鐘之後,這人把菸頭扔進海,啟動船把速度提到最大,從左側兜了個半圈,朝陸地西南方向駛去。看著島上那兩盞探照燈,方剛心想你開這麼快,不是非往燈束上撞嗎?
奇怪的是,那兩盞燈同時神奇地停止不動,十分鐘之後船已經繞到島邊,而探照燈又繼續開始巡視。這人把船停靠,帶著方剛登上島,方剛看到島邊都建有高大的鐵柵欄,而登島的地方有一道鐵門。這人來到門前,拿著手電筒照鐵柵欄內的一棟房子窗戶照去,三長三短,反覆兩次。
房門開啟了,有人出來,匆匆把鐵門用鑰匙開啟,方剛跟在這人屁股後頭小跑進去,與出來的人共同進屋,有裡外兩間,那人睡外間,方剛和這人睡裡屋。他覺得這應該是那種邊境哨卡,不過看起來似乎並不森嚴,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有機可乘,而且這人應該是工作人員,明顯跟帶自己來的這個傢伙很熟。
方剛覺得這個地方應該安全得多,而且他也困得不行,索性直接睡去。次日,工作人員把一輛舊汽車交給這人開,這人就載著方剛離開邊境哨站。不得不承認風景很好,應該也是旅遊的好去處。幾小時後又來到一座城市,方剛雖然沒問,但從地圖上的距離來判斷,應該是sandakan也就是山打根,典型的港口城市。
就這樣,這人開車一路向西,從山打根出發途經四座城市,最後來到東馬最西邊的古晉市。正值中午,天氣非常炎熱,再加上方剛心裡有火,就更熱得冒汗。這人來到港口邊,這裡似乎是個輪船的出海口,很多各國遊客都揹著揹包排隊購票。這人替方剛買了票,乘船從古晉出發,橫跨海洋往西,第二天下午才到岸。按地圖的顯示,方剛知道這是西馬島的東海岸。
上岸後步行來到大巴車站,坐了幾個小時到達某火車站,方剛看到站臺的房屋上寫有ka的英文,從地圖上查到這是一個叫馬六甲的城市。兩人改乘火車,往北而行,方剛在座位上打盹,幾小時後來到一座車站,火車停的時候他睜眼看了看,高大的歐洲白色建築很漂亮。一站又一站,在某站時,這人示意方剛下火車。
方剛猜想,這應該是在馬來西亞境內的最後一站,再坐可能就要駛出國境,向北進入泰國境內,所以要提前下車,因為會有人上來檢查簽證吧。他這樣想著,跟這人在火車站附近的租車公司租了輛舊車,帶著方剛往北開,方剛手裡拿著地圖,看到在馬來西亞和泰國交界的地方有個叫“哥打巴魯”的城市,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從這裡過,還是在邊境找個無人看管的地方偷偷溜過去。
幾個小時過去了,汽車沿著公路開向邊境,經過一座漂亮的城市後,路面漸漸變窄,兩側除去樹木也開始荒涼,路面最多隻能容納兩排汽車同時行駛。最後來到一處城鎮,又小又偏僻,還不如中國普通縣城,跟鄉差不多。道路兩旁有小商店,能看到裡面賣顏色鮮豔的衣服和各種工藝品,也有水果攤和小餐館。房子都很簡陋,來這裡的人也多為遊客,各種膚色都有,多為歐美人。
路兩旁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沒多久,方剛遠遠看到前面有個類似高速公路收費站的設施。他就明白了,這人肯定在過境部門也有朋友,不然哪裡敢這麼幹。過境的時候,方剛看到這人對過境站點門口站著的某個人熱情打招呼,這人身穿淺灰色半袖制服,胳膊上有臂章,留著鬍子,腰間皮帶彆著手槍和槍套,他把身體探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