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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爾摩斯善於表情的臉上,掠過一絲焦急的暗影。
他問道:“你是說你已經搞順手了嗎?”
“對了!真是的,我的老兄,連兇手都捉到了!”
“那麼他叫什麼名字?”
“阿瑟·夏朋婕,是皇家海軍的一箇中尉,”葛萊森一面得意地搓著他的一雙胖手,一面挺起胸脯傲慢地大聲說。
福爾摩斯聽了這話以後,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不覺微笑起來。
“請坐,抽支雪茄煙罷。”他說,“我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辦的。喝點兒加水威士忌嗎?”
“喝點兒就喝點兒吧,”這位偵探回答說,“這兩天費了不少勁兒,可把我累壞了。你明白,體力勞動雖說不多,可是腦子緊張得厲害。箇中甘苦你是知道的,福爾摩斯先生,因為咱們都是乾的用腦子的活兒。”
福爾摩斯一本正經地說:“你太過獎了。讓我們聽聽,你是怎樣獲得這樣一個可喜可賀的成績的。”
這位偵探在扶手椅上坐了下來,洋洋自得地一口口地吸著雪茄,忽地拍了一下大腿高興地說道:
“真可笑,雷斯垂德這個傻瓜,他還自以為高明呢,可是他完全搞錯了。他正在尋找那位秘書斯坦節遜的下落呢。這個傢伙就象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一樣地和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關係。我敢斷言,他現在多半已經捉到那個傢伙了。”
他講到這裡得意地呵呵大笑,直笑得喘不過起來。
“那麼,你是怎樣得到線索的呢?”
“啊,我全部告訴你們。當然嘍,華生醫生,這是絕對秘密的,只有咱們自己之間可以談談。首先必須克服的困難就是要查明這個美國人的來歷。有些人也許要登登廣告,等待人們前來報告,或者等著死者生前的親朋好友出來,自動報告一些訊息。葛萊森的工作方法卻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死者身旁的那頂帽子嗎?”
“記得,”福爾摩斯說道,“那是從坎伯韋爾路號的約翰·安德烏父子帽店買來的。”
葛萊森聽了這話,臉上立刻顯出非常沮喪的神情。他說:
“想不到你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你到那家帽店去過沒有。”
“沒有。”
“哈!”葛萊森放下了心,“不管看來可能多麼小,你也決不應該把任何機會放過。”
“對於一個偉大人物來說,任何事物都不是微不足道的。”福爾摩斯象在引用什麼至理名言似地說。
“好,我找到了店主安德烏,我問他是不是賣過一頂這麼大號碼、這個式樣的帽子。他們查了查售貨簿,很快地就查到了,這頂帽子是送到一位住在陶爾魁裡,夏朋婕公寓的住客錐伯先生處的。這樣我就找到了這個人的住址。”
“漂亮,乾得很漂亮!”福爾摩斯低聲稱讚著。
“我跟著就去拜訪了夏朋婕太太,”這位偵探接著說,“我發現她的臉色非常蒼白,她的神情十分不安。她的女兒也在房裡——她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當我和她談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不住地顫抖。這些自然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於是我就開始懷疑起來。福爾摩斯先生,你是懂得的,當你發現正確線索時,那是一股什麼勁兒,只覺得混身舒暢得使人發抖。我就問道:‘你們聽到你們以前的房客克利夫蘭城的錐伯先生被人暗殺的訊息了嗎?’”
“這位太太點了點頭,她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的女兒卻不禁流下眼淚來。我越看越覺得他們對於這個案情必有所知。
“我問道:‘錐伯先生幾點鐘離開你們這裡去車站的?”
“八點鐘,'她不住地嚥著唾沫,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說,'他的秘書斯坦節遜先生說:有兩班去利物浦的火車,一班是九點十五分,一班是十一點。他是趕第一班火車的。”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嗎?”
“我一提出這個問題,那個女人倏地一下變得面無人色。好大一會功夫,她才回答說:‘是最後一次。'可是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極不自然。
“沉默了一會以後,這位姑娘開口了。她的態度很鎮靜,口齒也很清楚。
“她說:‘說謊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媽媽,咱們跟這位先生還是坦白地說好了。後來我們的確又見到過錐伯先生。”
“願上帝饒恕你!'夏朋婕太太雙手一伸,喊了一聲,就向後倚在椅背上了,‘你可害了你的哥哥了!”
“阿瑟一定也願意咱們說實話。'這位姑娘堅決地回答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