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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裡的大本鐘威嚴地看著他們,鐘面上的時針指向十點:2005年5月27日晚上十點?
葉蕭搖搖頭,這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
院長來回踱步沉吟道:“‘黑暗中的主宰’又是指誰呢?”
“也許是它?”
葉蕭抬頭看了看壁畫頂端的螺旋形宇宙。
話音未落,一根手指豎直著封住了他的嘴巴,院長極其嚴肅地告誡道:“不要亂說話!特別是在這個地方。”
這樣的警告確實厲害,萬一院長真的生起氣來,把他作為精神病人,就地關在這小房間裡,那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將為我開啟——地獄——天堂——旋轉門——天堂——地獄。”
後半句話近似於迴文詩,只是將詞彙作為了單位,彷彿旋轉門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葉蕭慢慢地用漢語唸了一遍:“地獄天堂旋轉門。”
昏暗的光線照在院長臉上,宛如棺中爬出的殭屍,似乎壁畫裡的門已洞開,只待他魚貫而入:“三天之後,地獄天堂旋轉門將開啟,所有的人都在劫難逃!”
諾查丹瑪斯已死,這又是誰的預言?
他在壁畫裡微笑。
時間,還剩下三天。
北京時間2005年5月27日晚
北京時間2005年5月27日晚上10點
鏡頭切回到上海。
“真有這樣一扇門嗎?”
葉蕭用了半個小時,繪聲繪色地為我講述了三天前,他在倫敦郊外一家精神病院裡的離奇見聞。
“地獄天堂旋轉門!”
我的表兄用氣聲念出這七個字。他從機場直接跑到我家,把這樣一個沉重話題扔給了我,明擺著是讓我睡不好覺。我看著窗外的夜色,今年夏天來得反常得早,幾個穿著清涼養眼的女生如魅影般飄過。
“你認為他留下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只有到墳墓裡去問他了。”
“你說壁畫裡寫的是2005年5月27日——不就是今天嗎!”
葉蕭停頓片刻說:“根據壁畫上大本鐘的時針位置,應該是晚上十點整。”
“2005年5月27日晚上十點鐘?”
下意識地看了看鐘——時針正指向十點鐘的位置。
現在進行時?
NO——兩秒鐘我就反應過來了,大本鐘晚上十點,是英國格林尼治時間,必須考慮到時差因素。
“英國與中國有多少時差?”
“讓我算算。”葉蕭低頭想了想說:“八個小時。”
北京時間位於世界時區的東八區,而英國倫敦的格林威治皇家天文臺則是0度經線(本初子午線)起點。格林尼治時間也就是世界時,位於東八區的北京時間要比世界時早八個小時——當你在中國準點下班勝利大逃亡時,倫敦人剛開始慢條斯理地上班(假設上下班時間一樣)。
“現在是北京時間5月27日晚十點,那麼倫敦就是5月27日下午兩點——還有八小時。”
“黑色星期五的晚上,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房間裡變得異常寂靜,我低頭不語了片刻。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女孩的臉龐。
是她?
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翻出了今天清晨收到的那條簡訊——
“我在浦東機場的登機口,去倫敦的航班就快要起飛了,再見。”
格林尼治時間2005年5月27日(1)
格林尼治時間2005年5月27日
又是在三萬英尺的距離。
高空的豔陽直射進機艙,透過舷窗可以看到連綿的雲海,不知底下是中亞細亞沙漠,抑或遼闊的俄羅斯平原?
漫長的飛行使所有人疲憊不堪,從上海的浦東國際機場到倫敦的希思羅機場,兩百多人會在空中度過十幾個小時。忽然,一股亂流從底下襲來,空中客車巨大的機身開始顛簸。誰的咖啡杯一抖,濺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哎呀遭了!”
春雨情不自禁地用母語喊了出來,長途飛行了幾個小時,剛才竟端著咖啡杯睡著了。
還好濺出來的咖啡不多,但正好打溼了旁邊老頭的褲子——他只得擱下手中的IBM膝上型電腦,因為腰上綁著安全帶,想站又站不起來。
春雨“sorry!sorry!”喊個不停,急忙抽出紙巾幫老頭擦拭。幸虧咖啡已經冷了,要不然老頭可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