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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傢伙似乎對我沒有什麼惡意。
果然,就在我思維裡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只聽常山的話,有陰沉不定的傳來過來,透著絲絲的森冷:“哼,他想得到的東西,我偏偏不能讓他得逞!”
緊跟著我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扶了起來,後背靠著什麼東西,似乎是常山的腿,跟著我感到自己的嘴被撬開了,然後幾顆冰涼的藥丸塞了進來,入口即化,一絲絲的清亮順著喉管就滑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舒暢的低哼,只覺得心口的鬱結,一下子好了很多,只是我還感到渾身的疲軟。
就在這時候,常山的語氣緩和了下,沒有之前那麼陰沉了,見我依舊昏迷不醒,他似乎是對我說,又像是喃喃自語:“小子,雖然我之前看你不順眼,若是換做以前,我根本就不會救你,不過你是那老頭子要找的人,不管他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不過我不能讓你死,你要活著,而且要讓那老頭子知道你活著,偏偏他又抓不到你,才更有意思,嘿嘿……吃了清心丹,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常山說完,我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放在了地上。
樹林裡落葉茂密,又下了雨,又溼又潮,躺在上面很是難受,泥水粘著身子,有些癢……
可是這些感受,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我神智時而清明,時而模糊,最後還是深深的昏迷了過去。
隨後昏睡之後,我做了夢。
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自己站在一處不知名的山上,周圍山巒疊嶂,隔著雲霧,山下似乎有些零星的村莊,身邊一男一女一直陪著我,可是無論我怎麼轉移注意力,偏偏看不清他們倆的摸樣。
我們三個就在那裡看著眼前的山巒雲海,原本這個情景應該很有意境的,可是潛意識裡,我只覺得那些地方不對。
“師兄,他們來了!”旁邊的那個女的忽然開口,夢裡的情況很虛幻,我不知道她說的他們是誰,來做什麼。然後我就看到身後的山坡上,站滿了人,各式各樣的人,穿著迥異,男女老少都有。
而且,他們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那種眼神,透著敬畏,又帶著怨毒,可是讓我奇怪的是,夢裡的自己沒有半點的膽怯,反而很淡然。
然後畫面一轉,自己奔跑在一道城牆的腳下,旁邊是一排參天的古樹,遮天蔽日,以至於眼前的道路,都是昏沉沉的很陰暗。
自己一直朝前跑,可是沒跑出多久,眼前就出現了一群士兵,那些士兵的裝扮,跟我所見過的都不一樣,可是依稀又有些熟悉,然後一個軍官摸樣的人,用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對我說道:“葉師傅,比鬥失敗,願賭服輸,我勸你還是別跑了!”
那一刻,我的神智似乎能控制夢中的自己,甚至我能感受到夢中自己心裡的那絲不甘和憤恨,沒等那軍官說完,就要掉頭走,可是轉身的瞬間,就看到城牆之上,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離得遠,他的面目依舊模糊,可是我心裡知道,那個人就是之前在上一個場景裡,陪著自己在山頂觀山看雲霧的那個男子。
只是他身邊已經沒了那個女子。
“你出賣了我!”夢裡的自己仰頭看著他,語氣有些驚愕,城牆上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他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然後就轉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背後殺聲震天,之前圍堵我的那軍官,依然率著士兵朝我圍了過來……
我渾身顫抖,接連不斷的畫面,在我腦子裡閃現,讓我有些迷亂,然後我思維像是遁入了深淵,又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甦醒,睜開眼的時候,自己還躺在公路邊的樹林裡,雨停了,不過天色還有些陰沉。
我暗暗的呼口氣,掙扎著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輕盈了很多,口中一股清涼的氣息,好似薄荷,卻又不像。
回想著之前的情況,我意識到,自己是被常山給救了。
鬼頭張給了我養屍丹,騙過了高穆峰的耳目,偏偏他走的時候,礙於高穆峰在身邊,無法給我解藥,可就在我的身子因為養屍丹而發作的時候,常山又出現了……
這一切好似冥冥中註定的一樣,我慢慢的爬起來,想著之前那個沒頭沒腦的夢,腦子努力的去想,可是越想,那些片段就越是模糊,到最後,我依然忘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夢,甚至似乎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搖晃著走出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