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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衡進屋後開啟食盒，笑吟吟地講：“媽，今天感覺好些沒？我煮了您愛喝的人參桂圓雞湯。”盛了一碗剛剛送到婆婆面前，朱阿婆手一揮，咣的一聲，湯碗碎落，蘇衡一聲驚叫，捂住手倉慌後退，全病房的人都驚訝莫名地瞪著突然發難的老太婆。
“在外邊碰過髒東西的手洗都不洗也敢給我盛湯？”
蘇衡不解：“什麼髒東西？”
兩手叉腰，朱阿婆怒吼：“那隻臭貓髒得要命，誰知道身上有沒有病菌？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告訴你，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你別妄想了，我會比你多活一百年！賤女人，除了勾引男人你還會幹什麼？”
蘇衡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隨後嘴邊扯出個冷笑。眾目睽睽之下，她做了一件極讓人意外的事情。
她走向窗臺，開啟窗。
朱阿婆明白她的用意，愣了愣後繼續罵：“真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還怕自己做的醜事別人聽不見？我就罵，我罵死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二婚的女人還敢嫁我兒子，要知道我兒子的條件啥樣的女孩找不到？結了婚又不安分，到處拋頭露面，說是做生意誰知道你在外邊幹什麼醜事？結婚三年肚子又不爭氣懷一個掉一個！現在倒好，當著我的面明目張膽的勾引起男人來了，我兒子要是不跟你離婚我就跳樓自殺！”
罵聲隨著輕風飄啊蕩啊吹遍附近的病房。
此時，正有個男子在走廊間尋找辦公室，聽到一個老婆子極其飆悍的叫罵忍不住眉稍微挑，頗有興趣地停步在噪音源頭。
“我立刻讓我兒子跟你離婚！你一分錢都別想得到！”朱阿婆罵得氣喘吁吁，“我找個比你漂亮比你孝順幾千倍的媳婦，免得成天受你氣害我折壽！”
“咳咳！”很有官腔的兩聲咳嗽，男人成功地把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推推金絲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講，“您老應該換個病房。”
朱阿婆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陌生男人不敢太放肆，問：“啥病房？”
男人微笑著吐出答案：“精神病病房。”
朱阿婆面色大變，破口大罵：“你敢罵我精神病？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小心我兒子過來打死你……”
男人聳聳肩，轉身問病友：“你們說她該不該上精神病醫院？”
所有的病人搗蒜般地點頭：“早就該送去了！”
還有人大聲呼喝：“快點治治或許還有救！”
“還有救？我看都病入膏肓了吧！”
一陣鬨笑，朱阿婆的臉忽青忽紅，指著嘲笑她的人急吼：“我教訓媳婦關你們什麼事？一群不得好死的傢伙……”
“喂，××精神病醫院嗎？”男人已經接通電話，“我是歐陽平，對，我這邊有個病人，地址是安華醫院三樓302病房。你們先派人過來，對。很急！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
朱阿婆只當男人是在演戲嚇唬自己，衝他罵得更兇，但是蘇衡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她敏感地察覺到這個男子不是等閒之物，不由向他討饒：“先生，我婆婆只是一時……”
“一時發作。我知道，這種病人我見過許多。透過治療是可以改善的，但如果放任自流，只會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影響家庭成員的正常生活。”
“不是！”
“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蘇衡真的有些急了，翻出手機胡亂地喊：“老公，你快來醫院，媽要出事了！”忽然想起什麼，衝向辦公室，“程醫生！”
“蘇衡？”程峰正在撥電話，驚訝地望她，“怎麼了？”
“有人要把我婆婆送進精神病醫院……”
程峰望望自己已經撥通的電話，微笑：“真巧，我也在替你婆婆聯絡精神科的醫生哪！”
蘇衡跺腳：“快點幫幫我婆婆！”
程峰很想袖手不理，但又耐不住蘇衡這般求他。只好隨她去病房，一路問她：“誰要送你婆婆去精神病醫院？”
“我不認識，他說他叫歐陽平。”
歐陽平！程峰的腿霎時停在了病房門口動彈不得。
“程醫生？”蘇衡不解地望著他僵硬的表情，“您認識他？”
程峰微微張嘴，抬眼間視線已經觸到了某人英俊挺拔的身影。
歐陽平聽見動靜，轉過身，見到程峰，臉上浮起似笑未笑的神情，淡淡地盯著他：“師弟，別來無恙。”
程峰抿抿嘴，認命地嘆氣：“我早該知道是你。”除了他，誰還會在別人家的醫院這麼囂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