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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我沒有看到。”
“是呀!它們都被竹千代的勇氣給嚇到了,連我也沒有看到河童。怎麼樣?再來一次好嗎?”
“好吧!再繼續找吧!”
“不過,我想今天河童不會出來了,因為它們怕你,所以不知逃到哪裡去了;而且我後來跳了進去,更是把它們嚇昏了。”
“或許吧。”
“竹千代。”
“是!”
“要知道你是我信長的弟弟。”
“是!”
“我們兩人必須同心協力,在日本闖下一番事業。但若要達成目標,一定要會游泳。這一次我再把你扔下去,但你可要自己爬上來。”
“是的。”
“怎麼樣?感覺冷嗎?”
“不!還好!不怎麼冷。”
“是嗎?我總感覺你的身體在發抖。哈哈!真服了你。你險些淹死,卻說不感覺冷,這種膽量真令我佩服。哈哈!所以我特別喜歡竹千代,你真是可愛呀!竹千代。”
說著,信長在水裡胡亂拍著這三河孤兒的臉頰。
父與子(1)
在大書房的織田信秀,表情嚴肅地坐著。
正如濃姬所說的,平手政秀面有難色地站在後面,他的身邊沒有火爐。當信長進來時,信秀大聲地叫著:
“三郎!”
信長沒有回答,只是傍著信秀身邊的火爐坐下,將刀子抽出丟在一邊。
“真不懂禮貌,見到父親,也不會打聲招呼就將手放在火爐邊。”
信長朝著政秀的方向看去。
“在陸地上覺得冷,但在水裡游泳反而不會感到冷。喂!政秀,你年事已高,過來吧!站在那邊會很冷的。”
“殿下!這是在主公的面前呀!”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瞎了眼。”
“你要稍微收斂一下,快點向主公打聲招呼吧!”
“沒什麼好招呼的,哈哈哈!這些禮節還是讓勘十郎他們去奉行吧!我要做的,是他們所做不到的事情。”
“三郎!”
“父親!”
“你說,你要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那麼你到底會做什麼呢?”
“嗯!我一定要做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別人會做的事情,對我而言,並不稀奇,而且我也不想像猴子學人那樣。這種事情,我是最討厭的。”
“好,我問你,你所做的事,家中是否有人瞭解呢?”
信長笑了一笑,搖搖頭說:
“沒有,如果讓他們明白,那麼我信長將會遭到不測。”
“什麼?你說家中有人會背叛?”
“這種事不僅會發生在織田家中,任何一個家族,一旦主人的勢力薄弱,家臣必會以下弒上取而代之。就連父親大人,還有美濃的蝮、越後的長尾(上杉)、相模的北條、山城的三好、松永,不也都是如此嗎?”
“這完全是兩回事!”
“哈哈哈!真有趣,有何不同,父親大人?”
“你的所作所為,即使家中無人明白,但是連家臣們也都打從心裡就不服呀!”
“哈哈哈!”信長聽了更是捧腹大笑。
“若是他們不瞭解我的所作所為,他們會以擁護勘十郎與我爭奪繼承權來換取他們的心服嗎……父親大人,您明白嗎,您的家臣就只是如此而已!哈哈哈!但是您放心好了,即使我所做的事無人明白,我也不會讓他們來破壞家中的統一。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請父王暫時忍耐點吧!”
“唔——”信秀愣愣地點了點頭。
(假如你有這種意願做家督,又為何總是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來呢?)
但是他的話也頗有道理,這時的信秀又流露出和善的神色。要在戰場上制勝,絕不能讓對方洞悉自己的想法。事實上,在這個亂世中,不僅是家臣,即使是親兄弟也都不能疏忽防備。
“我再問你一件事……”信秀原想廢除信長的名分,但是聽了他的話後,認為有必要重新考慮,於是他的聲音更顯親切,“既然你的考慮如此周密,那麼對於父親的作戰方式及人生觀,你有何看法?”
“這個……”
信長彷彿打量旁人似的,側著頭說:
“父親,在您身上,找不到我信長所要學的東西,您的勢力最多也只是治理尾張一國罷了,僅此而已。”
“唔——難道統有一國的父親,沒有值得你學習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