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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休息,正常地進食,儲存體力。但他沒能計算天數。他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或是過了幾周,也許甚至是過了幾個月,但他明白,他被大家遺忘了。
“沒有一點聲音傳到加里這兒來。想必那上面發生什麼事了。也許是整個礦井遇到什麼災難了?還是工程停了,認為留在下面的人已遇難了?
“他不許自己垂頭喪氣。他甚至每天都刮臉。好在剃刀在他口袋裡。這種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使他保持了朝氣、勞動能力和對生的不可遏止的渴望。
“有一天,掄了一下丁字鎬之後,加里聽到了呼哨聲。這是他從塌方以來第一次聽到外來的聲音。加里仔細諦聽。哨聲在他前面。他又倫了一下丁字鎬。呼哨聲更響了,接著他感到了微風在吹拂。加里高興得叫了起來,從自己的通道中爬出去,長久地跳著一種難以理解的舞蹈。然後又跑到儲藏室裡去大吃大喝了一番:吃了整整一個罐頭,喝完了儲存下來的僅有的一瓶威士忌酒。他帶著醉意回到工作的地方。爬到通道里去,仍然可聽到呼哨聲,感覺到微風。但是加里突然警覺起來:空氣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從他的坑道里出去的。
“加里是個謹慎的人。在被堵塞的坑道里是什麼意外的情況都可能遇到的啊!他急忙回到儲藏室去,取出了密封衣。他不知道怎麼使用,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研究說明書。加里是很頑強的,他最後終於掌握了使用方法。他穿上密封衣,隨身帶了儲存大量液態氧的氧氣瓶,重又向聽到過呼哨聲的地方走去。現在他準備到一個充滿毒氣的地方去。此外,他的密封衣又是不傳熱的。哪怕遇到一百度的高溫或者零下一百度的嚴寒的襲擊,他都對付得了。加里穿著密封衣,再加上他強烈的求生慾望,定能忍受一切。
“穿著密封衣,工作起來很困難,不過達當然難不住加里。他就這樣幹了兩天。戴著盔形面罩他聽不到哨聲,也感覺不到微風。只是為了吃東西和裝氧氣他才回到貯藏室。當他脫下盔形面罩時,他確信不穿密封衣他的呼吸會變得困難,好象空氣稀薄了。‘氧氣把我嬌養慣了。’他想。到第三天,加里隨身帶了少量的食品和液態氧,走出了坑道。他不知道隔壁那些坑道里是什麼氣體,不願窒息而死,所以不敢肥下密封衣。他納自己定下目標:要想法出去,花上好多個月的勞動,一定會達到舊的的。啊,他到了上面以後,還要給礦主—個厲害瞧瞧!要是他組織不起大罷工的話,就讓詹妮永遠別對他微笑好了。哦,順便說說,關於詹妮的事兒,他可不願意鬍子拉喳、一副狼狽相站到她的面前。一旦能脫下密封衣,他就立刻去刮臉。
“加里來到了豎井口。當然,升降機已不轉動了,它停在下面,鬆弛了的吊索來回晃盪著。加里搖了幾下盔形面罩,向扶梯走去。穿著密封衣上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加里不想冒險把它脫掉。他擔心前功盡棄,不願去冒險,因為他還不瞭解,為什麼這個礦井被丟棄。也許周圍充滿了窒息性毒氣哩!
“加里突然想起要檢驗一下這點。他費力地從密封衣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火柴盆,用戴著隔熱手套的不靈活的手指試著去劃火柴。可是火柴怎麼也點不著,好象周圍一點空氣也沒有似的。加里又搖了幾下盔形面罩,然後把背上的丁字鎬捆牢,便向上爬去。
“他爬了幾個小時。當然他不知道上面是早晨,還是夜晚。他的手電筒的微弱的光照在礦井黑黑的牆壁和扶梯的橫木上,幸好他沒在坑道里把電池用完啊!要不這會兒燈都不會亮了。想必他在上面還會遇到塌方。
“可是加里錯了。他再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爬到地面上來了。
“他在周圍看到的一切,甚至比坑道里的塌方更使他吃驚。他困惑莫解地環視著四周,認不出這些熟悉的地方了。到處是一堆堆瓦礫廢墟,好象是被人平整過了。周圍一片荒涼:草木盡無……光禿禿的岩石,有的地方杖淤泥覆蓋著。
“加里顫慄著,看著面前的一切。
“這是在夜裡。天上的星星並不閃爍,可出奇地明亮。正是它們照耀著這個奇怪的地方。加里無聲無息地在佈滿石塊的地上走著。他登上一塊岩石,看到面前是一片冰原。
“加里疲憊不堪地坐了下來。他什麼也不明白。他已經想脫密封衣了,可是手抬不起來。心臟病態地顫動著,十分難受。
“他慢慢地環顧著四周。恐怖使他透不過氣來。眼前是一片凍僵了的荒漠,沒有一個活的生物……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詹妮在哪兒?
“他模模糊糊感覺到,大約發生了什麼災禍。
“‘也許,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