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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個人不愛比喻,而在歐洲,我敢說,我們的國家是一朵小花,我們的婦女是最溫柔嬌嫩的花瓣,男子是矯健有力的莖幹,而我們的生活則是吐出的馥郁芳香。”
日本人說得那麼單調無味,憂悶無聊的目光細看著兩隻皮鞋尖。
小轎車一輛接一輛地開上了鐵橋。走在最前面的是魏爾特偕著約蘭達和科普弗將軍。
一綹一綹的雲彩在天際聚攏,彷彿一把巨大無比的扇子。天空的鉛筆畫灰濛濛的色調隱沒了,就象偶然落在畫幅上的顏料湮散開了一樣。
轎車停在城堡對面的水青岡小樹林裡。葉子綠得發烏的者樹虯筋盤結,幾乎枯萎的樹梢伸向漸漸發亮的天空。空氣清新。枝頭的小鳥吱吱嘰嘰不合調地叫著。遠處的什麼地方有頭母牛哞哞地叫起來。顯然,丹麥人正在把他們享有盛名的畜群趕往牧場。
獵人們躊躇不前,訕笑地瞧著他們手中供人消遣的武器。
兩輛被覆蓋著的汽車,離開城堡向著令人奇怪的似乎是被地下爆破炸燬的山崗方向駛去。
“先生們,”魏爾特宣佈,“汽車按順序每隔兩分半鐘開出一部。在山崗和城堡之間行駛。按互相約定的嚴格的次序從車內進行射箭。請諸位檢查一下武器,再過五分鐘開始!”
一名司機從車中跳到地上,手中握著電話線的一端,跑近上面有朵梅花形記號的樹。
魏爾特拿起了話筒。
被覆蓋著的汽車駛近長滿美洲松的地方,這是原先山崗剩下的一些殘留地。幾個僕人,肩披帶毛的獸皮,手執史前時期的石斧,跳到地上。
魏爾特發出了號令。
載著約蘭達和兩個軍事家的小汽車,猛地開動了。
日本人向後仰在靠枕上。約蘭達咬住薄薄的嘴唇,傾身向前。
汽車從城堡旁急駛而過,開往牧場。天已大亮,從山崗的灌木叢裡跳出來的兔子看得十分清楚。
兔子後腿一伸一伸,好似從小鏡子裡反射出來的雪亮的小白點兒,一會兒跳到這裡,一會兒跳到那裡,橫穿獵人們的去路,飛快地徑直跑去。
約蘭達全身使勁,身子俯得更前了。日本人不住地撫摩著鬍鬚。
汽車在坷坎不平的路上顛簸,獵人們在彈簧墊上歡快地跳動。司機還在加快速度。愈來愈近,連兔爪子都看到了。
幾乎坐都坐不住了。風重重地拍打著胸口,吹到臉上,催人淚出。
約蘭達把老頭的手握得很疼。插著一根紅羽毛的黑色小帽子也不知是如何保持在她那光滑的頭髮上的。日本人沒有改變自己呆滯的臉色,只是想扶正不住地跳動的眼鏡。
兔子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改變原來的方向,還是徑直向前飛跑。
司機稍稍拐向一邊,和兔子保持十五公尺距離的平行方向。
約蘭達端起了弓,覷起眼睛。響起了輕微的弓弦聲。兔子頭朝下栽了個筋斗,嚎起來了,就象孩子那樣哀求地號叫。
約蘭達的清秀的鼻翅兒一翕一翕地鼓脹起來。
司機剎住了車。女獵手第一個跳下地,微微地彎下腰,跑向兔子。她拎起兔子的耳朵,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然後將自已的戰利品拋在司機的腳邊。中箭的箭孔裡還不住地淌著血。
“羅馬女子出色的射擊!”坐在司機旁邊的義大利軍事專家說。“不愧為狄安娜①的箭法。”
約蘭達燦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卻大概是鋒利的牙齒。
第二隻兔子又從山崗那邊向汽車飛快地跑來,在小山丘裡一隱一現,然後在凹地裡消失不見了。它和第一隻兔子一樣,仍沿那條直線飛跑。
義大利女人的眼睛又微微覷了起來。
“現在該輪到閣下射了。”她說。
兔子越來越近。老頭懶洋洋地舉起了弓,當兔子從旁邊跳過的時候,他沒瞄準就放了箭。
箭完全不是對著兔子方向飛去的,但馬上出現了怪事。大家眼看著箭轉了彎,直向兔子追去。象第一隻兔子一樣,這一隻也翻了幾個筋斗,但沒叫。
司機下車去撿射死的獵物。
第三隻兔子是義大利人射死的,他壓根兒沒瞄準。更確切地說,他甚至故意地向旁邊射,但箭卻在途中轉過彎來,射中了倒黴的兔子,說不清什麼原因,兔子怎麼未能逃脫不祥的命運。
小轎車無聲無息地向城堡方向開去。
從山崗那邊又連跑帶跳地來了另一隻兔子,載著英國人和法國人的那輛小汽車急駛而去,截住了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