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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大發善心的解釋給林永裳聽,“他貪承恩公府的酒喝,喝醉了,不醒人事,冷水潑面都醒不來,哪裡還有法子來春闈呢?把子堯嚇的宣了御醫,朕以為是承恩公府誰出事兒了呢。這才知道了。唉,年紀輕輕的,就貪杯誤事。春闈三年才一回,這次好不容易趕上朕登基加了恩科,他還錯過了。”
林永裳監考的心都沒了。
“放心吧,朕會命御醫給他好好看病的,你只管好生監考。”明湛絮叨著。
林永裳更加擔心了。
沈拙言錯過了春闈。
連驚帶怒的厥了過去,不過,他也明白,這事兒,怨不得人家魏子堯。
他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
人都有缺點,沈拙言的缺點就是沒酒量偏偏好酒。他,他也沒想多喝,就是春闈前緊張的睡不著覺,想著喝一點酒有助睡眠。
誰能料到,竟然一睡不起。
沈拙言年紀輕輕,信心百倍的來參加春闈,自認為十拿九穩,結果因酒誤事,又是懊惱又是傷心,狠狠的哭了一場,就要收拾東西回林永裳那裡,他沒參加春闈,自然也不用避嫌了。又擔心,這事兒若給舅舅知道,豈不是要把舅舅氣個好歹出來。
魏安很為他可惜,安慰道,“你還小呢,再等三年也來得及。”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甚至,說了,更捅人心窩子。
“多謝你了。”沈拙言看到魏安就想遷怒,偏自己又沒理,心裡懊惱的不行,抽了抽鼻子,吸著眼淚,“我走了。”
“你不是沒地方去嗎?”魏安還擔心讀書人要面子,說道,“你就在我家待著吧,反正我家屋子多人少。”
“不用了,我去表叔家。”沈拙言實在沒力氣理會魏安,拎著個小包袱就往外走。
魏安忙吩咐道,“小李子,派車送小沈舉人回去。”
聽到“小沈舉人”這四個字,沈拙言覺著如同有人再拿刀捅自己心窩兒一般,恨不能吐出兩口血來!抱著包袱,頭也不回的走了。
魏安嘆一聲,除了說沈拙言運氣差,便將此事丟在了腦後,一門心思忙他的報刊大業去了。
不出沈拙言所料,在春闈結束後,已經被沈拙言誤考的訊息氣的連續三天失眠的林永裳,在將考生試卷密封交至御前,告假回家後,見著沈拙言,二話沒說,捲起袖子先抽了這小子一頓。
這年代,人們教育晚輩,言語教育是輕的,罵罵咧咧是正常,火大的時候掄起大板子大拳頭大腳丫子的揍一頓,就跟家常便飯差不多。
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男孩子沒捱過打受過罰呢?賈寶玉夠受寵了吧,俗稱鳳凰蛋,還有被賈政拿棍子敲的時候呢。
不過,同樣是捱打受罰,小孩兒們可能會有諸多不同的反應。
譬如明湛,屬於不怕打一類,甭管鳳景南怎麼打罵,他只管說他的理,有時連理都不講,瘋狗一樣,時常叫鳳景南頭痛。
譬如魏安魏子堯,屬於哭爹喊娘一類,軟骨頭,漢奸狗腿子多是這種人。往往魏寧還未下手,魏子堯已經軟趴趴的認錯了。當然,只認錯,不改錯,更叫人生氣。
再譬如沈拙言,別看年紀不大,絕對硬骨頭,革命烈士一類。知道自己錯了,怎麼打都默默受著,也不曉得服個軟兒求個饒,白白瞎了一臉聰明相。幸而林永裳是個唸書的,又連著幾天失眠多夢主持春闈,無甚氣力,沒打幾下就被身邊的老奴勸住了。
饒是如此,明湛與阮鴻飛微服至林家時,沈拙言正被罰跪在廊下唸書呢。
林永裳訂下的規矩,每天一個時辰,好生長記性。
明湛唏噓,“永裳,看不出你在家這樣嚴厲。”
林永裳淡淡道,“玉不琢,不成器。陛下,裡面請。”在林永裳看來,沈拙言耽擱的不僅是時間,更是前程。這樣的事,竟然有人會喝醉誤事,林永裳想到就火冒三丈,恨不能再敲沈拙言一頓下火。故此,對著明湛也絲毫不肯讓步。
明湛抬腳進去了,林家並不富裕,挺普通的三進的院子,前前後後的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間房子。對於一個正二品大員之家,這樣的住宅相當寒磣了。
林永裳親自端了茶給明湛,笑道,“陛下喜歡微服出行,還是要注意安全。臣家並無太好的茶水,委屈陛下了。”
“沒事兒,我也喝不出什麼好茶賴茶的。”明湛胳膊肘兒撞了下阮鴻飛,笑道,“委屈飛飛是真的,他比我講究。”
阮鴻飛沒理崦髡俊
“誒,我聽說內務府還有這種說法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