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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上皇遇險以及冊立儲君之事,朝臣關心,宗室關心,當然,內務府皇商也是關心的。不過,一般的商賈,縱使關心,他們也只能是幹看熱鬧罷了。
憑他們的身份,尋常收買個父母官就覺得是手眼通天了,斷然參與不到這樣高階別的政治活動中動。
所以,對他們而言,自然是這次由政府出面兒,商會牽頭兒的招商會更重要。這次招商會並沒有放在揚州城,而是擱在了蘇州城。
林永裳此舉,令蘇州知府鄭爾實感激涕零。
林永裳道,“蘇繡舉世聞名,不過,希望藉此機會使蘇州繡品絲綢的名氣能更上一層樓,讓天下人都能認識到蘇繡的精美絕倫。以前,我曾聽陛下說過‘無商不富’。鄭大人,仕農工商,商賈為末,但是,百姓也只有富了,有了銀子吃飽飯,這天下,才會安寧。”
此刻,鄭爾實對林永裳只有滿心的感激。哪怕林永裳放個屁,怕他都會覺得是香的,連忙附和道,“是,聽大人一句話,下官茅塞頓開。下官聽說,先前淮揚鹽商交出鹽場後,朝廷都給了補償,尚未斷了他們的生路。陛下愛民如子,亦未輕視商賈,下官定會好好當差,不負大人期望。”
蘇州知府這樣的肥差,能坐上這個位子的,非但要有後臺,更要有本事。林永裳輕點一句,鄭爾實已是聞絃歌知雅意,說出的話,自然格外的合林永裳的心思。
林永裳笑,點了點頭。
鄭爾實再道,“陛下一直臥病不起,下官連上了幾封請安摺子,只盼著陛下能平安萬年。”
帝都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象,帝都的變幻,關係到官場中每個人的未來。鄭爾實自有訊息來源,卻在此時仍忍不住向林永裳打聽一二。
對於明湛的病,初時,林永裳還挺有把握,覺得這病有蹊蹺。如今太上皇要回帝都,半路上就遇了險,再往回尋思,林永裳對明湛亦多了幾分擔憂。
不過,在下屬面前,林永裳並不會露出形跡來,笑道,“聽說真命天子百靈護體,而且,宮裡有太后娘娘在,你我只管盡忠,淮揚安穩富足,咱們也就沒白當這幾年的父母官,亦未辜負陛下的期許。待日後陛下大安,見我淮揚勝景,沒有不龍心大悅的。”
不論明湛是死是活,林永裳都不會摻和立儲之事。當年范家何等氣象,就因為參予皇位之爭,最後落得個抄家流放,家破人亡。
埋頭做事,方是中正之理。
這樣,無論誰登基,起碼總要有幹活的人。
當然,林永裳更希望明湛能平安。儘管太上皇對他亦極是器重,屢番破格提拔,但,冥冥之中,林永裳有一種預感。
古人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一個臣子,能遇到一個肯信他肯用他的帝王,亦如同千里馬遇到伯樂一般。
林永裳覺著,自己只有在明湛手裡,方有名留千古的那一日。
雖然撓心抓肺的擔心帝王安危,林永裳硬是忍著沒跟範維打聽點兒內情啥的。
自來,打聽帝王龍體,就是忌諱,尤其是在帝王病危之時。
雖然範維也不一定知道,不過,範維跟在明湛身邊兒的日子最長,起碼範維的推測更靠譜兒些。這事兒,不能問,不能猜。
林永裳就是靠觀察的。
同樣是曾經跟在明湛身邊兒的近臣,馮秩面色憔悴,倒是範維仍是那事溫和淡定的模樣。如此,林永裳才能稍稍安心。
讓林永裳安心的不只是範維的淡定,還有來自徐盈玉的關懷。
徐盈玉已經說過,“若是陛下有個萬一,新皇登基,我們馬上結婚。”
倒不是徐盈玉恨嫁到這種地步,實在是林永裳仇人不少,且林永裳是正經的范家人。明湛在位時,尚有人拿此說事兒,多虧明湛肯周全林永裳。
萬一明湛龍御歸天,林永裳佔著天下數一數二的大肥差,多麼的惹人眼紅。
一朝天子一朝臣,下一任天子不一定肯用林永裳。徐盈玉有此提議,為的是林永裳的安全。不管怎麼說,徐叄在朝為次輔,若是林永裳做了徐叄的女婿,哪怕有人想收拾林永裳,也得先掂量掂量。
徐盈玉此心此情,說話的時間與分寸,拿捏的分毫不差。
如今林永裳除了對徐盈玉的傾心愛慕,心內不是不感激。
福州城。
明湛也得知了淮揚絲綢繡品招商會的訊息,拿著燙金的帖子好一番掂量,笑道,“林永裳如今三十五歲,就做了封疆大吏,朝中多少人不服。因這個,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