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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馬又向儋佳奔來。儋佳連佔優勢,心中大定,自認必勝,見懷德奔來,只緊握槍,便也驅馬急奔。待得稍近,出手如風,大喝一聲:“著!”一槍已抵懷德胸前。那知懷德竟不閃避,只挺胸稍側,這一槍已刺入懷德左肩,略滯得一滯,懷德也大喝一聲:“著。”乘這一滯瞬間,一槍已中儋佳喉嚨,將儋佳刺死馬下。這時肩部鮮血猛迸。高懷德更不一顧,回頭大呼道:“上前!”兩邊將士,初見兩人拼了數個回合,只道儋佳已穩操勝券,豈料高懷德拼了身受重傷,後發制人,一下殺了儋佳!宋軍個個興高采烈,奮勇向前,潞軍卻是神氣沮喪,回頭便逃,饒是馬快,也被斬殺兩千餘人,又被宋軍攻拔大會寨,倉皇逃歸澤州大營。
李筠聽得前軍大敗,儋佳被殺,如今“儋佳槍、潑汗馬”只剩下潑汗馬了,如何不喪氣?當下竭力整治澤州城防,鼓舞士氣。慕容延釗等,每日稍稍拔營前進十數里,步步為營,反客為主。十五日後,即丁卯日,兩軍於澤州城南對壘。此時,那李筠之眾約三萬餘。北漢兵仍屯太平驛,遙為呼應,並未合兵。而慕容延釗等亦擁眾二萬餘,兵力雖稍少,卻是得勝之師,慕容延釗等率先殺入潞軍陣中,一場大戰,潞軍全軍大潰,北漢監軍盧贊被殺,死傷一萬餘,李筠率餘眾奔入澤州嬰城固守。延釗、守信等圍了澤州,百道攻打。
六月一日,宋太祖御駕親至澤州,宋軍聲勢益振,潞州部將王全德、王廷魯相繼出降,澤州形勢危殆矣。
李筠此時已心膽皆碎,不知為計,只是終日繞室彷徨,長吁短嘆。其妾劉氏甚有智謀,問李筠道:“軍中現今戰馬還有多少?”李筠道:“還有千匹——你問這作甚?”劉氏道:“若尚有如許戰馬,便當被圍時出奔潞州,可保必脫。潞州城牆堅固,且地近北漢,易守近援,且有退路,豈不勝於守此危城?”李筠一聽,甚覺有理,便待下令突圍,其近侍李澤諫阻道:“大王不可。目前帳下之人,口口聲聲都說是與大王同心,其實人心已散,在圍城中,則只能與大王共生死,一旦出城,則必勸大王降敵,這時怎能出城呢?”李筠一聽,也是有理,竟是守也不得,逃也不得,更是愁絕。此時,宋太祖親犯矢石,督眾軍攻城,無奈城中餘敵尚眾,且城郭頗堅,逾旬未下。這日,宋太祖召控鶴左廂都指揮使馬全義入帳,賜食賜坐,問道:“如此堅城,該當如何下之?”馬全義道:“陛下,此城之所以未下者,並非城堅,其實是未有死士犯險先登故也。臣深受陛下厚恩,今日願率死士以赴,不破此城,決不回見陛下!”太祖壯其言,撫其背而言曰:“卿,真朕之樊噲也!”命賜御酒一百斤。 。。
第二十三回 戡平叛亂 強藩斂手宋基定(6)
馬全義領了酒,從軍中挑選尤雄健者百人,置酒大會,舉大碗痛飲,大言曰:“人固有一死!大丈夫會當立奇功、建奇勳,則人死名存!今日,我與諸君犯死登城,必期成功,縱或一死,寧有憾乎?今與諸君約:生死者之父母妻兒,後死者孝養之與己父母同!”百人歡聲領喏。各個舉碗飲盡,擲碗於地,便奔出登城。一時鼓聲雷動,萬眾大呼,隨之而進,城上慌了,萬矢齊發,誰知這百人竟如不見,馬全義一人當先。飛步上了雲梯,一柄刀舞得如一圈白光護住頭頂,愈爬愈快。忽地一矢飛來,貫臂而入,流血被體。全義拔簇擲地,略不停步,從者大呼跟進,一擁上城。宋太祖親率衛兵,繼之攀登。這時附城之卒如蟻集,不到一個時辰,澤州已下,李筠倉皇赴火而死。北漢宰相衛融被俘。四日後,李守節以潞州城降。
整個平定潞州之役,從前軍出兵之日起,至潞州投降為止,前後不過兩個月零四天。北漢主嚇得連夜從太平驛奔回晉陽。
此時,輪到宋太祖收拾李重進了。
九月戊申,宋太祖下詔,徙李重進為平盧節度使。這平盧遠在青州,自是奪了李重進率領已久的軍隊,拔了他在淮南的根據地。與此同時,宋太祖派六宅使陳思誨再送鐵券往揚州去賜給李重進,喻以朝廷之意,許以“與國共休慼”——只要他歸順朝廷。
這硬軟兩手迫使李重進必須立即作出決定:是乖乖地奉旨離開揚州,還是立即叛亂?他再也沒時間猶豫了。李重進不是傻子,他當然懂得:所謂鐵券,便是朝廷用來安撫貳臣的,等於說:“我知道你是不可靠的人,但你且放心,我仍然打算優待寬恕你。”然而,自古以來,哪裡有君疑臣、臣能保全性命的呢?
李重進沒有猶豫,他立刻扣留陳思誨,一面緊急向南唐求援。
此時南唐中主尚在,他自淮南喪敗之餘,創傷未復,國力大減,又怎敢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