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縱橫之飛龍在天

第36部分 (第3/4頁)

！”

張儀近前幾步，抬眼望去，果是壯觀，高大的門楣上懸著一個巨大的匾額，上寫“公孫肉林”四字。鋪面上一溜兒擺著一條長約十數丈的肉案，案面上空晃盪著無數肉鉤，鉤上懸掛著各色鮮肉，一半是畜養的，有豬、羊、牛、馬、驢、騾、狗等及各色家禽，另一半是野味，有鹿、麝、野豬、野羊、虎、豹、熊、狼、狽、獾、蛇、龜、鱉及各色禽鳥，當真是人間奇味，應有盡有。

張儀看有一時，由衷嘆道：“生意做到此處，算是極至了！”

男僕不無自豪地說：“賬爺說得是，在葉城，這樣的鋪子再尋不出第二家來！”

張儀點頭道：“莫說是葉城，縱然是在少梁、洛陽、大梁、新鄭，在下也未見過如此齊整的肉鋪！”略頓一頓，“你去問一聲，荊先生在否？”

男僕走近鋪面，鋪面上一個賣肉的胖夥計顯然與他相熟，隨手從一隻肉鉤上取下一條鹿肉，笑呵呵道：“嗬，你來得正好，今晨剛宰一頭公鹿，讓賬爺嚐嚐野味，”略掂一掂，“嗯，剛好三斤三兩，夠賬爺吃了。”又從案下取出一碗血，“這碗鹿血也是鮮的，一併讓賬爺喝下！”轉對旁邊一個記賬的老頭兒，“鹿肉三斤三兩，鹿血一碗，記掌櫃賬上！”

張儀好奇，上前一步，指著那條鹿肉：“請問夥計，你還沒有過秤，如何就知它是三斤三兩！”

那胖夥計將他打量一眼，嘿嘿一笑，從旁邊拿過一秤：“客官若是不信，自己來秤！”

張儀接過秤，將肉往上一放，打起一秤，果是三斤三兩。張儀略怔一下，指著鹿肉笑道：“別是夥計事先秤好了，掛在這裡唬人！”

胖夥計顯然惱火了，眼珠兒一瞪，大聲說道：“客官看好！”將這塊鹿肉擺於案上，隨手舉刀剁成兩段，兩手分別拿起一塊，各掂幾掂，將左手中的扔到案上，“這是一斤八兩八錢，餘下這塊，小的就不說了！”

解宋圍孫龐出奇兵　困葉城張儀醉娶妻（12）

張儀哪裡肯信，當下過秤一看，果是一斤八兩八錢，大是驚奇，朝胖夥計連連揖道：“神功，神功，在下服了！”

胖夥計不無得意地望著張儀：“不是吹的，若無這個本事，哪敢來公孫肉林混飯吃！”指著鉤上的條條鮮肉，“全是剛宰殺的鮮肉，客官隨便挑，看上哪一條，只管說來。小人只過手，不過秤，若是短去客官半兩，小人分文不收！”

張儀不是來買肉的，正不知說什麼才好，男僕攔住話頭，斜去胖夥計一眼：“你瞎吹什麼，見了賬爺，還不進禮？”

胖夥計聽說眼前就是賬爺，大是尷尬，連連鞠躬：“小人不知賬爺大駕光臨，失禮了，失禮了！”

張儀亦還一禮，從旁邊一個缺口處踱入鋪內，拿過案上的刀具，望著夥計道：“你讓在下長見識了！來來來，在下今日拜師求藝，你不可耍滑，就教在下剁肉過秤如何？”

胖夥計更是尷尬，搓著雙手連退數步：“這這這——這如何能成？賬爺是金貴之人，小——小人如何敢教賬爺？”

張儀正自堅持，早有人報知荊生，荊生急急走出，朝張儀揖道：“在下不知張子光臨，失迎，失迎！”

張儀回揖一禮，朗聲說道：“公孫肉林賬房張儀見過掌櫃！”

荊生見張儀這般說話，知他已是痊癒，呵呵笑出幾聲，將他細細端詳一番，點頭道：“嗯，觀張子氣色，傷勢似是好了！”

張儀笑道：“這些日來，頓頓吃肉，無所事事，縱使一具骷髏，也養出精氣神了！”

眾人皆笑起來。荊生伸手禮讓道：“張子，請裡廂說話！”

張儀隨荊生走進鋪後，但見房舍相連，廊柱交錯，似有無數進院落。荊生領他連進幾個門檻，轉入其中一進，回身笑道：“張子，賬房到了！”

几案上席坐一老一少兩個模樣斯文的人，正在那兒理賬，見他們進來，趕忙叩迎。荊生指著張儀：“這是新來的賬爺，從明日始，你二人皆聽新賬爺的，不可怠慢！”

二人應聲“喏”，朝張儀叩道：“謹聽賬爺吩咐！”

張儀朝二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算是應下了。荊生陪他將整個院子參觀一遍，回身揖道：“張子傷勢初愈，就不多勞了。待明日晨起，張子歇足精神，再來熟悉賬務，其他諸事，容後再說！”

張儀辭別荊生，走出鋪子，卻不急著回去，要僕從陪他隨便走走。及至天黑，張儀已將葉城的所有街道盡皆造訪一遍，甚至連四方城門也未漏掉。

翌日晨起，張儀早早起床，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