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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還禮道:“呂大人,難道您信不過在下?”
“好吧,”呂棕點頭道,“姑爺定要這麼說,在下遵命就是!”
呂棕拱手作別。張儀努了下嘴,荊生搬上箱子,與張儀、香女一道送呂棕出來,將箱子搬上軺車,扶呂棕上車。呂棕回身,再次拱手別過,轔轔而去。
看到軺車走遠,香女急急轉過身來,對張儀道:“夫君,你如何敢在無疆面前自稱中原第一劍士?”
張儀笑道:“不這樣說,他怎肯見我?”
“夫君,”香女急得淚水流出,“可你這麼說,是不想活命了!”
張儀哈哈大笑數聲,伸出舌頭,指著它道:“放心吧,香女,只要越王不割這個,在下就會毫髮無損!”
香女大怔。
翌日午後,呂棕急趕過來,對張儀道:“姑爺,事兒妥了。大王聽聞姑爺是中原第一劍士,迫不及待地叫在下趕來召請呢!”
香女臉色煞白,上前急扯張儀衣角。張儀卻不睬她,朝呂棕拱手道:“謝大人了!”袍角一提,率先走出門去,踏上呂棕的軺車後,轉頭對香女,“你哪兒也不要去,只在此處候著,待我見過大王,觀他是何異相,就趕回來!”
嵖岈山賢婿拜岳丈 琅琊臺巧舌論劍道(14)
香女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站在那兒,圓睜兩眼,木然地望著馬車轔轔遠去。有頃,香女忽然意識到什麼,四顧不見荊生,急叫:“荊叔——”
琅琊臺上佈滿越兵,槍刀林立,氣氛森嚴,彩旗飄飄。呂棕與張儀踏上一級又一級石階,一步步地走向臺頂,向東拐入擊劍廳,遠遠望見越王無疆端坐於主位,國師倫奇、上將軍賁成、副將阮應龍侍坐,數十名劍士分為幾排,席坐於擊劍廳的另一端。無疆身著劍服,早已擺出與中原高手一決高下的架勢。上將軍賁成、舟師主帥阮應龍也是身穿劍服,面色持重,如臨大敵。唯有國師倫奇依舊是一身素袍,表情釋然。
呂棕與張儀走至廳外,呂棕示意,張儀止步。呂棕進廳,跪地叩道:“啟奏大王,中原劍士張儀求見!”
無疆抬手:“宣張儀覲見!”
張儀走入擊劍廳,至廳中間站下,拱手道:“中原劍士張儀見過大王!”
跪在地下的呂棕急了,扯一下張儀的袍角,小聲道:“張子,快拜大王!”
張儀卻似沒有聽見,依舊昂首挺立於廳中。賁成、阮應龍見張儀無禮,正欲喝叫,無疆卻是微微一笑,拱手還過一揖:“越國劍士無疆見過張子!”手指旁邊客席,“張子請坐!”
張儀拱手謝過,徐徐走至越王身邊客位,席地坐下,雙目微閉,現出在猴望尖打坐時修來的本領,氣沉丹田,靜若臥兔,勢若山頂懸石。
無疆見他現出這般功夫,內中陡然一震,眯起眼睛,將他上下左右又是一番打量,知是遇到勁敵,拱手讚道:“好氣度!”略頓一頓,“張子光臨越地,可有教我之處?”
張儀拱手還禮:“聽聞大王好劍,張儀慕名而來!”
聽到劍字,無疆喜道:“無疆有緣得會中原第一劍士,實乃此生大幸!敢問張子,用劍之時,以何制勝?”
張儀兩唇微動:“不動則已,動則十步無生!不行則已,行則千里無阻!”
眾人聞言大駭,皆將目光轉向劍廳,估算距離。劍廳雖大,方圓不過二十步。如果張儀站在中央,前後左右無非十步。若是十步無生,這個廳中竟是無一處可躲!
無疆也是一震,拱手道:“果真如此,張子之劍當是天下無雙了!”略略一頓,“敢問張子,動與不動,可有玄妙?”
“並無玄妙,後發先至而已!”
越人劍術,無不強調先發制人,此人用劍,卻是後發而先至,所有劍士盡皆傻了。即使賁成、阮應龍這樣的一流高手,也是面面相覷。試想,倘若劍術真的練至這般境界,誰敢在此人面前率先出劍?
張儀睜開眼睛,環視眾人一眼,見他們面現懼色,微微一笑,轉對無疆道:“張儀聽聞大王劍術高深,甚想與大王切磋!”
無疆面色微變,觀張子衣著,並無劍服,觀他身上,亦無佩劍,眉頭一動,拱手說道:“張子千里趕赴越地,一路勞頓,請回館驛暫歇三日。待三日過後,張子可穿好劍服,再來此處,無疆定向張子討教!”
張儀回揖一禮:“一定為定!”一個轉身,虎虎生風,大步離廳。
張儀走下臺階,遠遠望見香女、荊生正於百步之外引頸觀望。張儀急步上前,香女早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