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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洗心玉正好進來,他就問:“這是你平日看的書?”
“不,隨便翻翻,只是瀏覽,不求甚解。”
美麗居正好拿起一卷,見是《孫子?;九地篇》,看到其中“將軍之事,靜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無知。”的愚兵之策。這正是她常想的,就問洗心玉,對此有何看法?
“我不大明白,”洗心玉說,“除非是不義之師,既是正義之師,當明瞭為誰而戰,何必愚兵?”
“不!”北門晨風聽洗心玉說出這樣幼稚的話,就覺得很可笑。知道她沒用過兵,立即反駁道,“你說的是理,孫子說的是用兵,你沒指揮過軍隊,你不懂。”
“那你說說看?”洗心玉眼中閃出一種渴望的神情。
“我只知道,戰場上,一支無知無識,只知絕對服從的軍隊是最具戰鬥力的,我要帶兵,就帶這樣一支軍隊——絕對服從,無往不前。誰會去帶一支會思考,古怪精靈的軍隊,哪還打什麼仗?”
“其實說理也是愚兵。”美麗居一語驚人。
“說得太好了!”辛琪、支可天驚歎道。
“是啊,”北門晨風說,“諸侯混戰,各執一辭,誰是正義?”
“理也是一家之理。”美麗居說,“‘春秋不義戰’嘛。”
“不,這還是有區別的,只是……”洗心玉一時也說不清,以致發生了動搖。她似乎有點相信北門晨風,畢竟自己沒帶過兵。
“你是否認為孫子尚且不明?”這時,美麗居明顯帶有嘲諷的口吻問洗心玉,“姑射子,你對《孫子十三篇》有何看法?”
“自然對兵事有一些精闢獨特的論述,觸及到了兵事的本質。但總體上來說,只是說了一些普遍規律,沒什麼高深之處。這也許就是大道至簡吧,其文也樸質無華,當然,這是兵書。我還是喜歡《莊子》。”
“《莊子》?”這時北門晨風已走到几案前,隨手拿起案几上的簡牘,一看,正是《莊子?;至樂》篇。正好是這樣一段文字“列子行,食於道叢,見百歲髑髏,(扌蹇)篷而指之曰‘唯吾與汝知而未嘗死,未嘗生也,若果養乎?予果歡乎?’”他念出,不由一笑,“這莊周,果然與眾不同,捭闔無羈,縱論恣肆。”
“尤其是那《則陽》篇,戴晉人說的一個寓言,說得真是太好了。”洗心玉見遇見了知己,有點忘形。
“他說什麼?”支可天問。
“他說有一蝸牛”北門晨風回答道,“左角叫觸氏國,右角叫蠻氏國,兩國為爭地盤而戰,俯屍數萬,追逐敗軍十五天才能返回。”
“是啊,怎能想得到呢?”洗心玉接過話頭說,“這樣一群渺小的人,所爭的僅為蝸牛一角,縱看今日之天下,莫非皆是觸氏蠻氏罷了。”
“那我們還談什麼孫子?簡直連做人都不值。”美麗居說,又沉思良久,她似乎感到了一種飄渺空茫,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連北門晨風唸的那一段她也不喜歡。人生果不可知否?物我果不可界說麼?她真的不喜歡莊周的這種虛無遁世思想。
“姑射子。”
“什麼?”
“你還是說說玄鶴子方巾給你卜的卦辭吧。”美麗居顯然對這卦辭很關注。
“好象是‘(勹盍,外內)葉翠微出空谷’吧?”辛琪想起來了,她說,“對,就是這。”她又說,“玄鶴子還為劍壇大家都卜有卦辭呢,卦辭就在我娘那裡。”
“那,二姑娘,你拿來給我們看看?”北門晨風極力要求道。
辛琪走後,美麗居又來要求洗心玉:“姑射子,說說你的。”
“無稽之談,何必說它。”
“說說也無妨,不就作一笑談。”北門晨風也慫恿道。
洗心玉猶豫了,她在北門晨風面前總是無法把握住自己。
“那一定是好辭,洗姑娘的命一定是好命!”支可天的言語叫人聽了總是那麼不舒服。
“不,不是什麼好辭,——那好吧。”洗心玉妥協了,她想了想,說:“我念給你們聽,不過,不可當真,再說,也真的不是什麼好辭。”她唸了起來:
“(勹盍,外內)葉翠微出空谷,獨自飄零掩群芳。青燈(衤甾)衣照長夜。風流雲散,一別如雨後。終是兩地秋。 躲不開,風雨驟。緣何結子在上頭?只見那,風吹雨打零落盡,紅顏不應嘆薄命。可憐冰雪質,難爭三春輝。”
洗心玉唸完,說:“判辭就是‘孤星照命’。”
這時,辛琪回來,拿著一卷素帛,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