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陸上公務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至簡堂的女弟子參不參加焚祭,這要看上古師的高興,大多都不讓參加,但也有興餘偶爾應允的。但不管怎樣吧,年年今日,至簡堂都要舉行一次晚宴,算是舉行嘗谷會的最後一個盛典。北門晨風、美麗居、支可天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大家齊聚穀神堂,象一家人一樣,幾個有頭有臉的老僕也在下首有座,另在蠶室還擺了幾桌,至簡堂的奴僕,婢女,織婦則在那邊熱鬧。上古師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平和,在這種場合,她不約束弟子,大家無拘束地飲酒說趣事。上古師先向大家敬了一杯,安儀師也敬了一杯。輪到封姨時,她說:“這也太平淡了,飲酒無樂!”玄月這人機靈,就等她這句話,所以當封姨話一出口,就跳了起來,說:“不如行個令?”這立即得到了二位師傅的首肯。玄月立即叫采薇回房去拿(螢,下改丸)和酒令錢莢。玄月當令,席旁置一小鼓。行令是這樣的,玄月擊鼓,酒令錢莢從上古師順傳,鼓聲一停,錢莢到誰手裡,就由他擲(螢,下改丸)。得幾點,就從他這裡數幾點,數著誰是誰。再由持莢者從莢中摸一錢,看酒令行賞罰。
玄月持槌敲了一下邊鼓,叫大家安靜。宣示道:“行令如臨戰,令至不可違,無論大小尊卑,如有違令者,罰酒三盅。”這行酒令比較簡單,先擊鼓,再投(螢,下改丸)。兩個(螢,下改丸),每(螢,下改丸)十八面,上刻一到十六十六個數字,另有相對的兩面刻“驕”和“(妻畏)”兩字。(螢,下改丸)本是六博中使用的器具,但在行酒令時也拿來使用。灑令錢上則刻著“飲酒,歌”,“下首得賞”,“自飲一杯”,“獻伎”,“詠詩”等等文字。假如有了個“驕”或“(妻畏)”,那擲(螢,下改丸)者可任罰人一次。兩個“驕”自罰三盅。兩個“(妻畏)”,自動離席,替下行令者擊鼓。“驕”“(妻畏)”都有,則一笑了之。又有鼓又有鬧,或飲或唱,或講個笑話或獻伎,這席間就熱鬧起來。
穀神堂內的酒席是將酒案排在一起,成一長排,大家席地而坐,上首坐著上古師、安儀師。然後一右一左,向下排,右為大,右邊是封姨、北門、齊雲、歸賓、辛琪、安女、張媽、莊客執事,左邊是容憫、美麗居、洗心玉、玄月、采薇、老長頭、胡媽、織婦執事,一共十八個人。支可天沒回來,不設席。另就是苦須歸賓不願和美麗居坐在一起,與洗心玉調了個席次。
鼓聲一響,錢莢就向下傳,由於得莢者不得令,這傳也就傳得從容。鼓聲一停,這莢轉了三四圈,落到采薇手裡,這自然是玄月和采薇共同做下的。大家心領神會,采薇也不擲(螢,下改丸),將一面“驕”字往席上一放。二位師傅就笑她作弊,但席上人都首肯,采薇就請二位師傅各講一個笑話。二位師傅推辭不得,知是眾人心意,上古師說:“大家的心意我們領了,不要各說一個,就讓辛利說一個,也代表了我。”這時封姨站了起來,說:“大師傅的笑話我來講,省得等會兒,你們又來捉捏我。”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這樣安儀師就說了一個笑話,她說:
“稷下學官田巴是個名辯士,他的得意學生禽滑釐,得遇一瘸腿老婦。老婦問他:‘馬鬃毛向上長,很短;馬尾巴向下長,卻很長,為什麼?’禽滑釐答:‘馬鬃毛屬逆勢上戧,所以短,馬尾屬於順勢,故長’。老婦想了想,說:‘你說得有理。’又問道,‘可是,人的頭髮是上戧的逆勢,為什麼長?鬍鬚卻是順勢,又為什麼短?’禽滑釐回答不出來,說:‘等我問過老師再來回答你。’禽滑釐見了田巴,說:‘我以逆順的道理回答了老婦的第一個問題,後面一個卻回答不出來?’田巴聽了,想了半天,面帶溫色地罵道:‘禽大啊,禽大,以後沒有要緊的事,不要再走出去了,東遛西逛地盡給我惹麻煩。’”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又來叫封姨。封姨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於是大家都說該罰,封姨先逗大家笑了一回,才一本正經地開講,她說:
“有一先生置館授業,點名至一生,姓施,名改之,不覺恧然。想起一件趣事,說與眾生聽。說是有一縣令審案,提出一犯,瞟了一眼案卷發問道:‘施××嗎?’犯答:‘是,是小人’。這犯話一出,滿堂鬨笑。縣令不知何故,正感詫異,復又瞟了那案卷一眼。這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罵道:‘施××……’。先生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定眾生問:‘小子,你們知道此犯叫什麼嗎?’施改之答:‘學生知道。’先生大為驚訝,似有不信,說:‘你說來!’施改之回答道:‘他——他叫施我爹。’”
封姨此話一出,滿堂鬨然,容憫、洗心玉、采薇都笑成了團。苦須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