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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盯著眼前的路,機械地前行。只有車上的人偶然朝車外一望時,才發現這些徒步的人的臉上,——那面對大河的一面,雪落在那裡都不化了,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景觀:半邊白。使心靈受到震撼!髮梢、眉頭、唇須處也積著雪,但徒步的人自己不覺得,他們並不知道,雪已積在了自己的臉上。
就這樣,這支大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傍晚時分,才到宿營地。
上古師的心情不好,主要是不知道北門晨風怎樣了?這突然的變故,當然是單膺白,是他察覺到了什麼?單膺白這人,表面上寬和,實則是一個極不容易對付的人,她對他沒好感。現在,她真的為小玉擔心起來。
她們下了車,朝這一天該歇宿的營地走去。快到大棚屋的時候,突然一種異樣地騷動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知道,這是她們常看到的,是軍卒在懲處逃跑的人。只見在一片空曠地上,數百謫戍的人肅立著,軍監正在指揮軍卒對三個被捆在樹幹上的人用刑——鞭抽腳踢。這懲處是這麼嚴厲,軍卒們好象不是面對著一個活著的生命體,而是面對著一段木頭,或是裝得滿滿的麻袋。每次看到這種情景,上古師她們都感到異常壓抑,她們都不看,今天也一樣。而這時,章啟正好騎馬過來,看出了上古師她們有牴觸情緒,又想到單膺白對他說的話:“至簡堂的人,可能想逃,得看緊點。”他立即叫住上古師她們,並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都別走,都給我站住!看一看,記住了,誰敢心存邪念,這就是下場!”他下了馬,手裡拿著鞭子,走到上古師面前。
上古師默默地佇立著,沒有理他。
章啟看至簡堂的人並不賣他的賬,十分惱怒,正在尋思:該怎樣才能壓住她們?
但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個逃亡者的繩索也許是被抽斷了,獲得了自由的那逃犯從極度的恐懼中掙脫了出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使他的精神一下了崩潰了,他立即開始狂奔起來。
這還了得!大家的心都抽緊了。
那邊軍監正在指揮軍卒圍捕。這個人往哪裡逃?他只能往上古師這方向逃。他向這邊狂奔而來,突然看見了章啟,章啟已拔出了劍,擋在前面。
“艾陵尉!”出於本能,上古師和洗心玉驚叫了一聲。上古師已拉住了章啟的手想勸阻。
“幹什麼?”章啟正想拿這個人來作伐,“放開!”他的手被上古師掣住,不由得咆哮起來。
那人立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千空照,你好大膽,膽敢袒護逃犯,你擔當得起嗎!”
“章大人,我是怕弄髒了你的劍。”上古師極力壓抑住自己的厭惡地說。
“嗤,這劍可真威風啊!”苦須歸賓正窩著一肚子火,立即嘰刺道。
“什麼!”章啟一時沒聽明白。
“我是說你這劍真威風!”苦須歸賓依然不改口。
“你敢侮辱本官,別以為我就治不了你們?”章啟這時才回過神來,一手拂開上古師。面對苦須歸賓,舉起了鞭子。
“你敢!”苦須歸賓豈懼他,怒目相視。
“苦須,你幹什麼?”上古師立即喝住苦須歸賓。
“他不就是依仗著朝廷嗎!”苦須歸賓那裡把章啟放在眼裡。
這句話章啟可聽明白了,“依仗朝廷!”不就是說他章啟不是她苦須歸賓的對手?一個將尉,豈會不是一個女人的對手!這真是惹惱了他:“你是說我不如你?”他突然止住了手中的鞭子,冷笑了一聲,打量起苦須歸賓來……。正好這時單膺白走了過來,立即勸住了他。另一邊,上古師也喝住了苦須歸賓。
這時,那個奔逃的人已被圍在一堵牆邊,那軍監在叫著什麼,只見那些軍卒舉著棍包抄過去。那個逃者撿起地上的斷磚亂砸,沒有人過得去。這時,只見幾個軍卒悄悄地遛到那堵牆後,他們在那裡立定了,站了一會。但馬上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景發生了,只見這幾個軍卒,齊心合力地來推那堵牆。不一會兒,只見那堵牆轟隆一下被推倒了,倒下的牆壓住了那個逃亡者的雙腿,並且壓得死死的。那人狂叫著掙扎著,但如何掙扎得脫?這時,只見眾軍卒一擁而上,舉棍的舉棍,砸石頭的砸石頭,那人掙扎著、躲避著、狂亂地號叫著。此時,這逃亡者好象就不是人,而是一頭被圍捕的野獸,他狂亂地擺動著上身,鮮血四濺……。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殘暴的景象嚇壞了,不敢看,也不想去看。
“不許低下頭,抬起頭來看!”章啟強制著。
沒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