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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深受感染。這時美麗居才發現,在夕陽西下時,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荷鋤菜畦,支架豆棚,或在菜畦裡鋪上一層又一層青草,然後澆水施肥,那真是極純樸、充滿了詩一樣情緒的生活。每到這時,她就會想起慈祥寬厚的上古師,生出一種悲悼懷念之情,因而心生感悟,她的心安祥起來。
這一天,她和北門晨風、瑞蘭、雲想、素心在菜田裡摘四季豆、絲瓜和拔第二遍莧菜。炎夏的清晨還是有些涼爽的,耕種不易,收穫也一樣,他們將多餘的菜蔬收起後派傭工送去早市。不一會兒,汗水就濡溼了美麗居的額髮和鬢髮,她把鬢髮拂向一邊。天氣很有些炎熱起來,收穫開始是快樂的,然後是單調。美麗居伸了伸彎酸了的腰,北門晨風早已不做了,坐在那裡看美麗居。他好象是第一次才發現,美麗居還有這一種美,從那彎腰中略一伸展的腰身,一拂鬢髮的身姿中,美麗居宛若一道孤線從幻夢中呈現出來,完美得近乎是在撩水的仙子一樣。
他這樣看著美麗居,美麗居當然知道,她不理睬他。
因雲實事,家中的奴僕都與北門晨風不親,在他面前顯得拘緊。只有雲想不,這小女子聰慧,知道這不能怪姑爺,要怪也只能怪……。她不願想下去,也就故意來打破這主僕間的尷尬,這時她打趣說:“老爺,怎麼這樣看夫人,還看不夠嗎?奴婢也是人哪!”
美麗居就笑罵起來:“越發沒規矩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這樣的日子不多,北門晨風是個呆不住的人。當時交通閉塞,隔一個縣,就是天涯海角,再說朝廷也沒有發出什麼緝捕從望夷宮逃脫劍士的敕命飭令,當然,這一切他們也不會知道。北門晨風到底是有重案在身的人,不敢拋頭露面。美麗居雖也有案底,但她是女人,又殘了,不曾為官家所察知,所以倒不避。美麗居看見北門晨風鬱悶,於是叫他和自己第二天去拜訪翁鶴林的翁士廉和他的夫人李萇楚。翁士廉的母親和美麗居的母親是好友,因此,算是世交,有通家之誼。
第二天,夫婦二人帶了雲想來到翁鶴林。翁士廉是個儒生,長得略胖,一團和氣。他的夫人李萇楚也是儒生的女兒,長得不漂亮,但清清秀秀,氣質極佳,別有另一種風韻。兩家母親是朋友,自然是世交,並不忌諱什麼。翁士廉知道眼前這個風流倜儻的俠士就是北門晨風,早已敬仰備至,二人推心置腹地談起來,從望夷宮之變一直說到焚書。
一說到焚書,翁士廉就激憤起來,說:“皇上怎會下這樣的旨意,也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可能真是老了,有些老糊塗了。”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李氏說,“皇上行韓子之術,韓子之術就是隻為一人。就是說百姓黔首要聽話,你不聽話,我就處置你。韓子認為,為君者,不行仁義:‘吾以是明仁義愛惠之不足用,用嚴刑重法之可以治國也。’你聽聽,在這樣的思想導引下,整個國家嚴刑峻法,百姓怎不苦甚?我認為《韓子》最大的特點就是無心。我不是不要法,但要有個‘度’。現在,國事艱難,皇上不從自身找原因,反信韓子《五蠹》之說,怪罪天下讀書人,這不是本末倒置嗎?殊不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只可導,哪有可堵的?這是極不妥當之舉,必將引起很大的混亂,並遺害後世……”
“姐姐所見極是。”美麗居知道李氏見解不凡,她帶北門晨風來這裡,正是有此得意之處。
北門晨風驚訝地看了看李氏,他自己都沒有這樣認真的歸納過韓非之說,尤其是李氏也講“度”,這使他想起了在幾微山莊,黃公虔也有此一說。
“皇上的臣民如果都成了愚蠢的臣民,那皇上的國家又成了什麼國家?姜太公在渭水上對文王說:‘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豈可存一家之說,燔燒詩書,禁絕思想?‘人心,機也’豈可以禁錮,禁錮是扼殺幾微,這有違天下之利,是自尋衰亡之道……”
“夫人真是明悟之極。”
“先生嘲笑我了。”李氏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我們且不去管他朝廷,成也好,敗也好,那與我們無關。”美麗居向來如此。
“可我們是士呀!”翁士廉說,“現在,連書都沒有了,不讀書,這人,活著有什麼意思?我看那些下民,如豬狗一般,卻又自以為聰明,成天拱拱拱的……”
“正是。”北門晨風亦有同感。
這一天,大家談得高興,第二天,美麗居和北門晨風又去了翁鶴林。
說話間,李氏忽然有了個想法,她說:“我倒有個主意。”
“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