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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馬溝?”
“是的,陷馬溝。”
“傳告下去。”單膺白命令道,隨即拔出劍來,掃視了一下隊伍,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上馬!——聞鼓進擊,此戰必勝!”這命令立即傳下去。人們紛紛翻身上馬,他再一次掃射了一眼整支隊伍,用洪亮的嗓音大聲叫道:“擊鼓!”
鼓聲驚天動地,排山倒海地響起來,具體而實在,空慌又堅固。
“——殺啊!”戰士的吶喊聲隨著鼓聲,在這寂靜中,在這人心中凸兀出來,象驚蟄的雷聲。
整個夜被翻卷過來,如鋒利的犁翻卷大地。
整個大地被翻卷過來,如咆哮的風在掀動大海。
洗心玉還沒反應過來,久經沙場的戰士已越過了她,疾風暴雨般地向前衝去。她被挾持在群馬當中,不由自主的狂奔,她很興奮,抽出劍來。
“殺——啊!”
“嗬——嗬——嗬——”
只聽得這樣一片淒厲的吶喊聲,從生命中迸發出來,掩蓋著馬蹄聲,震撼著她的靈魂。馬蹄踏著大地,就象踏在她的肉體上一樣,震得她渾身的骨骼生痛。
前面的馬來到陷馬溝前(飛橋已推進陷馬溝),踏著飛橋,奮蹄一躍而過。後面的馬匹衝到陷馬溝前,橋前擁擠,又被後面的馬匹擠迫,不幸掉進陷馬溝。有的因這猝不及防,遂不顧一切,催馬奮起,也掉進了陷馬溝。但這給後繼者以支撐,就踏著他們,衝了過去。奇襲的秦軍踏著這慘叫聲衝進了匈奴人的營寨。
匈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呆了,頓時亂了手腳,有些連衣甲都沒穿。
營帳著火了,但沒燒起來,風向不對,這使得胡人得到了喘息。匈奴人本就善於各自為戰,且不懼怕死亡。倉惶中,有的已經上了馬,持刀撲向秦軍,但倉促的迎戰是沒有力量的,他們紛紛倒在了秦軍的刀劍和弩機下。到處是戰馬的嘶鳴和麵臨死亡的咆哮。
洗心玉揮動著她的幹遂劍,對準一個赤膊的胡人。她感到這劍怎麼這樣不順手,她一拉韁繩,使馬直立起來,從半空中斜劈下去。她沒看見那胡人是怎樣倒下去的,只感到手中的劍滯泥了一下,她趕快收回劍來。迎面又是一個剽悍的胡人,持著彎刀,旋風一般,向她撲來。間不容髮,她忙擋住他的劈砍,在那刀與劍相格的瞬間,“鏗鏘”一聲,震得洗心玉差一點沒掉下馬來。她沒料到胡人竟是這般兇悍,好在她是劍士,動作敏捷,且功力深厚。她擋了一下,閃過這一刀,在對方還沒來得及收回彎刀時,早已一劍刺通了對方的胸膛。再牙一咬,黑死命的一絞,那胡人就從馬上向她倒過來,不是她的劍抽得快,劍就要被這胡人折斷了。這胡人張著大嘴,瞪著眼地朝她倒來,鮮血噴了她一臉,她極厭惡地頗有些膽寒地把他推了下去。
“孃的,操你奶奶的!”老百賊叫罵著,忘了根本,一騎衝在最前面。
前面,匈奴人已經組織起堅決的抵抗,須卜察兒畢竟久經沙場,他迅速地調集起軍隊,雙方進入了膠著狀。
驚天動地的撕殺聲早已驚動了老兒蓋的曹簡之,自從放出絹鷂兒之後,他一直忐忑不安,等待著。當他聽到盼望已久的嘶殺聲終於響起時,那早已準備好的,整裝待發的軍士立即在他的指揮下,從老兒蓋殺了出來。
匈奴人腹背受敵,大量的匈奴人戰死。
戰爭——是血,是血在主宰著它的命運。每一個人的倒下,都會使人在心理上產生恐懼。
匈奴人還在抵抗,須卜察兒帶著他的精銳衝到了最前面。倉庚一見這個胡人不凡的裝束,立即認出了他,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持劍向他殺來。須卜察兒的精銳之師,抵擋住了前面攻進來的單膺白的前鋒,須卜察兒敵住倉庚,兩人正是一番好殺。
韋蒲是力量型的,他的劍,殺傷力特別大,一個個胡人倒在他的面前。但秦軍的傷亡也漸漸多了起來,這頑強的抵抗,使更多的匈奴人返身投入戰鬥。
洗心玉沒想到匈奴人這麼頑強,難怪中原諸侯一直視其為心腹大患,一直無法驅逐。這樣剽悍的民族,這樣頑強的生命力,以死為生,真是見所未見,使她感到震撼。但秦軍已經佔了上風,前後夾擊,出其不意。東方漸漸露出熹微,從它那血紅的傷口中流出了滲淡的血痕。更主要的是,須卜察兒不可能得到及時的援助,而秦軍,在戰鬥一打響後,鎮守在長城內側的校尉李壺立即帶了五千生力軍來馳援。
這來得正是時候,喪鐘敲響了。
秦軍虎入羊群。
戰爭——是血,是血在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