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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沒有一個人能想得透。
胡亥舉行了登基大典,忙完了他祭天地,告祖廟,齋戒沐浴等做皇帝必須要做的禮儀和接受群臣的朝拜之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見青城長公主(所有皇族均奉旨不得私自離開府邸),原來不可企望的事情,如今在於他——皇上,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多少年,對青城的迷戀,甚至要求過母親向父皇提出過這一要求,均被父皇一一駁回。甚至有一次,還遭到父皇的嚴厲訓斥。他不明白父皇為什麼不讓他娶青城?只是暗中猜忌,這一切全是因為有了皇兄扶蘇,因為父皇要立他為太子。
但青城並不喜歡他,這一點,胡亥從來就不相信。他一直認為青城和自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把青城對他的兄妹之情看成了是對他的痴迷。現在他是皇帝,還有皇帝所不能做到的事嗎?
青城長公主行了三跪九拜之禮,然後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青城一身齊衰喪服,頭上插著木枝發笄。胡亥著斬衰喪服,麻束髮髻。他沒有帶多少內侍,進了長公主府中堂,便命趙高和眾內侍退下。
談話自然而然轉到皇兄扶蘇之死上,這在青城,是父皇死後的又一個難以釋懷的疑竇。眾皇兄皇姐中,只有扶蘇對她最親,青城也最佩服他。在她心目中,皇兄高不可仰,可怎麼……?她想不明白。何況,父皇對皇兄不是也很欣賞嗎?何止一次,聽到父皇說過:“你們眾兄弟中,只有他,”她知道父皇指的是扶蘇,“可堪當大任”。所以這些年來,父皇一直把最重大最緊迫的事情交與他去做。而且每次扶蘇都做得那麼好,令父皇欣慰不已。可怎麼就在這短短的八九個月中,父皇就轉變了對他的看法?這期間必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這事無論如何也轉變不過來。但即使……,可也是,是啊,父皇既然要讓胡亥繼承大統……?想到這裡,青城不敢再想下去。
青城長公主把後面的想法隱去,把前面所想的問了當今皇上胡亥:“父皇怎麼就會下賜死詔呢?”
“是嗎?我也猜不透,不過,”胡亥想起李斯、趙高和他商議好的統一口徑。他悲慼地說,“皇兄當時曾上書父皇,要求停止燔燒詩書、開放私學,並且非議朝廷的許多舉措,引起了父皇的震怒。這一點,李斯丞相,趙中車府令都是親眼目睹的,眾大臣也是看見的。”他說眾大臣,是知道如今的眾大臣,哪有一個敢違逆於他?“我與二位大人,曾極力向父皇勸諫。結果,不勸還好,越勸父皇越憤怒。這一氣,父皇就在平原津病倒了。後來父皇的脾氣越來越不好,那些日子,想想都後怕。後來,有一天,父皇有點清醒過來,突然傳出旨意:要立我為太子。這對於我,是陷我於……,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辭之再三,父皇終是不許,我是有苦難言。如今,天下人都懷疑我想當皇上,但我想,天日可鑑,我問心無愧。接下來,我想你也是明白的,父皇一旦確立我為太子,為了在他晏駕之後,不使國家動亂,防範於未然,所以就下了賜死詔,逼令皇兄自盡。我能怎麼辦?做兒臣的,唉,我,我真難呀!”說到這裡,胡亥不由得滴下幾滴眼淚來。
天衣無縫。
這不由得青城不信,雖然還有許多疑點,但這個皇兄,平日就沒有什麼心機,從來就不會暗自算計。
“我要厚葬皇兄,為他平反昭雪,善待他的家眷。季嬴,朕還有什麼沒想到的嗎?”
“我代皇兄謝過皇上。”
“謝什麼?他也是我的兄長,青城……”說到這裡,胡亥突然將話鋒一轉,有些遲疑起來。
“陛下,”青城當然明白鬍亥要說什麼。在這種國喪至痛時刻,青城感到自己對胡亥的反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也感到不可思議。只是,他如今是皇上,她只能勉強自己,彷彿明明看見一隻蒼蠅叮在棗(米頁)上,卻不得不強行吞下去一樣。她馬上用激烈的言辭來堵住胡亥的嘴:
“大喪期間,應該禁絕一切私慾,除了有關父皇的事,別的事,我一概不談。請皇上按禮行事,這也是做人子做人臣的道理!”
這句話,果然堵住了胡亥的嘴。他欲言又止,望著一身縞素的青城長公主,那一臉的悱測悽切,更顯楚楚動人,就彷彿看見了想象中的洛神湘妃一樣,心實有不甘。但又一想,這是青城,勉強不得。她現在是太悲傷了,我要是說出,她就是有心,也未必肯首肯。更何況,這不就是遲早的事嗎?哪有這樣的女人?放著現成的皇后不當……。這樣一想,他暫且把這事擱下,等回宮以後再找趙高來作說辭。他又說了些閒話,回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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