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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
闌珊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來到太平鎮,是為了安穩度日,只因為想要自食其力,所以才仗著天賦之能,又託了晏成書之力,才擔任了監造一職。
剛上任的時候她也是戰戰兢兢,處處謹慎小心,然而一路至此,她做的顯然比任何人都好。
可也應該僅此而已,就如同晏老所說,她又不想青雲直上,也不想攀龍附鳳,只想在這方寸之地守著阿沅跟言哥兒,好好地過這殘生而已。
她不想惹事,所以在遇到趙世禛的時候,本能地就想回避。
他們之間的交際本該到此為止,而她的活動範圍也應該侷限於太平鎮。
不能再進一步了。
可是有一件事讓闌珊無法釋懷。
那時候在預感到今次的秋汛會比往年來的猛烈的時候,她不惜親身前去臨淳兩縣遊說勸說,只可惜位卑言輕,沒有人肯把她的話當真。
當時並不知有人毀堤——在知道兩縣人員傷亡後,雖然那是不屬於自己管轄的地方,闌珊心中仍是生出了強烈的自責,覺著是自己沒有盡力勸說的原因。
可事實上那時候的她是有心無力,面對比自己官高一等的黃琳等人無能為力。
闌珊很討厭那種無能跟自責交織的感覺。
“本王雖看中你,可是你若覺著無法勝任,本王自然不會勉強,”趙世禛不動聲色的,“雖然本王私心覺著,你比黃琳等人強上百倍,而且河道關乎百姓命脈,自然是交在最值得信任的人手上。”
闌珊的心中正是風雨飄搖地搖擺不定,忽然聽見這句話:“王爺、信任我?”
她忘不了當初在淳縣黃琳鄙夷而輕蔑的眼神,可如今這位高高在上行事莫測的榮王殿下,居然說“信任”她?
“若是不信你,又何必親自跟你說這些話?”趙世禛雙眸含笑,微微俯首凝視著闌珊:“從最開始,你就是本王選定之人。”
他的笑容和煦,語氣更是自然而然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
莫名,在聽到趙世禛說那句話的時候,闌珊自覺體內血液翻湧,竟有一種“滿腔熱血酬知己”的衝動。
這一剎那,突然間明白了為嚴仲子賣命的聶政,為智伯瑤報仇的豫讓,原來“士為知己者死”是這樣一種感覺。
被這種不顧一切的情緒鼓動著,要拒絕這樣一份“邀請”是十分艱難的。闌珊定了定神:“殿下……”
她生生地嚥了口唾沫:“殿下,小人德薄才淺,得殿下如此青眼委實受寵若驚,但正因如此小人才更不敢輕易辜負殿下這份信任。”
榮王殿下本是個偏清冷沉鬱且自傲到目無下塵之人,可此刻一笑之中,劍眉輕揚,星眸閃爍,那般眉眼生輝的模樣,驚豔到令人忘卻呼吸。
闌珊鼓足勇氣:“所以小人想到一個比我得用之人,願向殿下舉薦。”
趙世禛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涼薄下去。
幸虧闌珊沒有盯著他看的膽量,否則只怕下一句話將無法出口。
恭送了榮王殿下後,葛梅溪蹭過來:“小舒,殿下跟你說什麼了?”
闌珊苦笑:“沒什麼要緊的。”莫非說貴人要抬舉自己,她反而不識抬舉?
葛梅溪瞅著她,有些遲疑地:“小舒,剛才他說什麼睡在身邊的話,是什麼意思?”
闌珊便把乘車睡著的經過說了一遍,葛梅溪恍然大悟,笑道:“這王爺也真是的,沒事兒說的那樣曖昧,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葛梅溪撫了撫鼻尖,乾笑說:“沒、沒什麼。”
闌珊向趙世禛舉薦的是淳縣的一位姓陳的老水工,原先也是在河道上,只是他性情耿直,之前又得罪了黃琳,這才退了下來。
闌珊曾跟他接觸過幾次,的確是個真有才幹的人,經驗豐富之極,哪裡有什麼缺陷弊端往往一陣見血地就能指出來,虧就虧在脾氣不太好。
倘若趙世禛能夠用他,臨淳兩縣自然固若金湯。
此後闌珊一直避免往縣衙走動,免得遇到趙世禛,葛梅溪倒是給叫去了縣衙,不得空閒來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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