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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話多危險呀。”
“我沒有辦法了。睡眠,睡眠是什麼?他是一個調皮得不可救藥的小人,每天晚上和我捉迷藏。一團黑暗裡,我怎麼也捉不住他,我累死了,也恨死他了!”
“老師先幫你儲存著好不好?”管絃搖了搖,瓶子裡滿滿的都是藥片,他的心開始往下墜,“保佑,老師答應你,一定幫你把那個滿世界亂竄的小人捉住好不好?”
“沒問題,別忘了,管老師可是短跑冠軍呢!”李愉跟著爽朗地笑道。
從那天起,保佑不用再幻想了,因為真的有一個人每天陪著失眠的她耐心地數綿羊。
藍藍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趕綿羊,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四隻綿羊……
保佑和著他的聲音,一個勁地在心裡祈禱:保佑保佑快點睡快點睡快點睡……
一百隻綿羊經過了,一千隻綿羊經過了,他的聲音開始含糊……保佑不止一次聽見電話從他手中忽然滑落的聲音,感覺他一次次拼命從睡夢中掙扎出來。
“老師,你要是被我傳染了失眠怎麼辦呀?”保佑十分不安。
“還不定誰傳染誰呢。沒關係,我一定陪你到底,哪怕到天亮!”
“掛了吧,我要睡著了!”保佑口齒含糊了。
“假的,保佑,我聽得出你是真睡還是假睡。”
“喔?!”
“呵呵,忘了我以為你生病抱起你的那次了?你睡得迷迷糊糊地說話……”
保佑想起那一刻,自己在管絃懷裡,竟然像個小嬰兒一樣純淨甜美地睡著了。
“保佑,數綿羊不靈光,我們換一樣數吧。”
“好哦。”
“先講個故事給你聽。有一條小蚯蚓特別特別有禮貌,一天早上他站在路邊,看到一大群螞蟻在搬家,每一隻螞蟻從他身邊經過,他都要說一聲‘早上好’。浩浩蕩蕩的螞蟻一眼望不到頭,小蚯蚓從早上說到晚上,從晚上說到早上,‘ 早上好’‘ 下午好’‘ 晚上好’……隊伍還在走呀走呀,螞蟻還在過呀過呀……”
“我們現在就是那條特別有禮貌的小蚯蚓,天黑了,該說‘晚上好’了,開始——”
保佑嘻嘻笑著,跟著管絃開始數:“一隻小螞蟻,晚上好;兩隻小螞蟻,晚上好;三隻小螞蟻,晚上好……”
小螞蟻好像真的起催眠作用了,數綿羊時始終松不下來的那根弦漸漸鬆弛下來,管絃的聲音更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撫慰作用,數著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