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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顧慮。
“怎麼?”陳夫人輕聲問。
廣德侯略有所思,見左右無服侍之人,悄聲對妻子道:“不太妥當!宮裡莫名其妙召十二郎,他出來之後就病倒,而且病情不同尋常。
四年前十二郎生病,亦是如此;三年前母親也是從宮裡出來,突發重病,她老人家素來健朗。
樁樁件件,我越發覺得事有蹊蹺,咱們別興沖沖去報喜,且待十二郎徹底好了,問清楚之後,再去不遲。”
陳夫人細品丈夫這番話,一時間寒透骨髓:“侯爺是懷疑惠妃娘娘害十二叔?這如何可能?”
廣德侯深蹙濃眉,聲音越發低了:“這病太過於詭異,需得略微留心!”
陳夫人以丈夫為天,聞言道是,一時就散了進宮的念頭。
陳容楓再醒時,已經能自己坐起來,言語也利索了些。
“五娘呢,我想見見她。”陳容楓心心念念著,藥也不肯喝。
“昨日國師給你治病,用了她的術法,走的時候臉色煞白,我瞧著是耗盡了精元,也不知她恢復了沒有。”廣德侯道,“我去問問吧,別太耽誤她,那就是咱們不識時務了。”
“國師?”陳容楓訝異。
他昏睡了很久嗎?
怎麼不知不覺,陸五娘成了國師?
“此事以後再談。”廣德侯道。
說罷,廣德侯起身去了聞樂喜府上。他有些疑問,想要跟陸落談談。
他還要另外給陸落道謝。
廣德侯準備了好些人參、鹿茸等滋補珍品,叫人拎著,親自登門給國師道謝。
進屋喝茶,略聊了幾句之後,廣德侯就想和陸落私聊。
瞧著他謹慎模樣,陸落心知他起了疑惑,就把他領到了外書房。
“國師,您能看得出十二郎是怎麼生病的嗎?”廣德侯問。
陸落端著茶,溫潤的茗香氤氳著她的眸子。明眸似隱藏在輕霧之後,有點朦朧,廣德侯一時看不清她的眼神。
“你怎麼不問問十二老爺?”陸落道。
廣德侯就把他懷疑惠妃的話,如實告訴了陸落:“十二郎的脾氣我最清楚了,哪怕真是璇娘,他也要諸多遮掩,我怕他下次連保命的機會都沒有!”
陸落放了茶盞,眼眸深邃,墨色眸子裡泛出熠熠清輝。
她又沉默了下,說:“是惠妃!”
廣德侯一直很鎮定,詢問的時候也帶著三分篤定。
可陸落親自說出結果時,廣德侯突然身子一晃,無力跌坐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來。
他唇色微白。
陸落無言語,只是略微嘆了口氣。
傍晚的時候,陸落精神很好,就打算去看陳容楓,結果顏浧又來了,正好把陸落堵在門口。
“我懷疑你安插了眼線!”陸落大怒,“每次我去哪裡,你都知道!”
顏浧眼神微閃。
“你還真安插了?”陸落更怒,揚手想要打他。
可他不怕疼,打在他身上,跟撓癢無疑,還有點**的曖昧。
陸落縮回手,想著明天抽空,把這院子裡所有人都要排查一遍。她之前根本沒留心這茬,亦或者不在意。
陸落往外走。
顏浧堵住她的去路。
她繞開之後,顏浧又準確堵上:“落落,別再去招惹陳家的事。每天都要死人,此乃天道輪迴,最屬平常的,你別逆天行事。”
“我只是提醒陳容楓。”
“白費心思而已,你覺得他會聽?”顏浧譏諷,“人家父女情深,遠勝過你這個外人!
你是他們的誰啊?就像我和你,我們鬧得再兇,來個外人幫你打我,你不見他的情,我更恨他,裡外不是人。”
陸落也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可她還是要去見見陳容楓。
費力救回了他,叮囑是要說的,他聽得進去與否,看他自己。
“我裡外不是人,我承認。”陸落道,“我去看陳容楓,天色也不早了,你能否陪我?”
顏浧這才止住了他的長篇大論,高高興興陪著陸落去了趟廣德侯府。
陳容楓氣色還沒有完全好轉,他虛弱蒼白,瞧見陸落時,眼底濃郁的愉悅散不去。
陸落在廣德侯夫人的陪同下,坐在陳容楓的病榻前。
陳容楓有話和陸落說,陳夫人就先離開,只是吩咐丫鬟端茶。
陳容楓良久開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