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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沒有。
1979年,田亮出生在重慶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家裡並沒有一個人和體育沾得上邊兒,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田亮與跳水結緣的呢?
曹:據說,你小的時候對水有一點恐懼感?
田:應該是比較陌生,因為我們家裡面跟體育一點關係沒有,所以跳水,我什麼都不懂。當時送我跳水的宗旨就一個原因,因為小的時候我特別瘦,不愛吃飯,老調皮,我媽媽覺得把我送去搞體育了以後,消耗大了肚子會餓,就會自願地多吃點飯,會長胖。父母的心意就是長胖,就是健康。
曹:你小的時候是屬於哪種男孩,是特別充滿自信的,還是有一點自卑的?
田:從小來講,是自卑的。
曹:為什麼呢?
田:小的時候我跳水的天賦,說實在的,在教練眼光裡面,我是不好的,我那個時候的信念就一點,不要得最後一名,就這麼一個信念,不得最後一名,因為最後一名很丟人的。
由於年齡小,再加上訓練艱苦,很多小朋友都選擇放棄跳水,而性格倔強的田亮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田亮迎來了人生第一次重要的轉折,而這件事不僅影響了田亮的一生,更加是他跳水生涯的真正開始。
曹:你後來從重慶去西安,按照我們今天比較時髦的話說,應該算是一種轉會性質。
田:現在應該叫轉會,但是實際真實的情況是,因為當時四川的人才太多,陝西建跳水隊,沒有人會跳水,反正兩個省都是鄰居,四川也不錯,選擇人才,也不叫選上,其他好的運動員,四川肯定是留著。
曹:就是四川覺得你還不是太有潛力的那種。
田:我這種就是可要可不要,雞肋那種角色。所以陝西來選擇人,人家覺得你這兩個人中間,當時我們重慶有兩個隊員,一男一女,覺得對四川不會形成太大威脅,人家需要,我們也算輸送,當時還有輸送費,應該是給了我們業餘體校3000塊錢一對。
最亮的十米——田亮專訪(2)
曹:就是3000塊你們一對,一個人才值1500塊錢。
田:對。
曹:那種感覺會挺好嗎?
田:說白了也是一種逃兵,給拋棄掉的運動員的一種感覺。但是自己會有另外一種想法,就是說我至少是留得青山在,我還繼續在從事跳水這個行業,沒被淘汰。雖說我的起點遠遠不如同齡人,但我至少有機會去奮鬥了。雖然當時有自卑感,但是日子還得過,所以在陝西隊那個環境下面,還是拼命地去訓練。
曹:陝西隊當時去北京借了國家游泳訓練館,來進行訓練。可我聽說那個時候,你見到那些國家隊的隊員的時候,你基本上是躲著他們走。
田:因為我們剛一進省隊,其實我們是業餘水平,但是直接讓我們去國家隊的場地訓練,動作就不敢在國家隊面前去跳,也沒有機會跳,人家也不會看你,這是其一。第二,因為訓練的條件是要保證國家隊隊員的訓練,我們也不可能在國家隊隊員訓練的時候,有機會訓練,所以,我們那種自卑感會很強。但是,一點不覺得丟臉。我們會去偷學國家隊隊員的一些高水平的技術動作。只是偷看,不敢正眼去跟人家的眼神對應,覺得自己是乞丐和富翁的差距,不可以這樣。
曹:所以那時候,伏明霞在游泳館裡碰到你,你嚇得趕緊繞道走。
田:他們在跳臺的時候,我也去跳了臺。我在上樓梯,伏明霞跳了一個下來,跟著我上樓梯,我就特別怕擋著她的道了,我噹噹噹跑得特別快,一下就跑到五米臺。
曹:伏明霞看到你躲得這麼快,跟你說話了沒有?
田:跟我說了。
曹:說什麼呢?
田:你跑這麼快乾嘛呀?她覺得奇怪。
曹:你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進入了國家隊?
田:拼命地去訓練。只有一條路,沒有任何雜念,給我一塊地方,給我一個麵包,我就能吃了睡,剩下的時間我就是訓練了,很赤裸裸,很單純的,所以很快樂。也是在國家隊教練看得見的環境下面,一看這小孩這一個月一個樣,一個月一個樣,水平直接往上漲,這種情況下,我透過訓練,讓國家隊的教練看到這小孩有前途。
2000年悉尼奧運會上,田亮戰勝了自己最強勁的競爭對手薩烏丁,贏得了自己跳水生涯中的第一塊奧運會男子單人跳水金牌,而就在那個時刻,田亮的教練張挺用一種誇張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發自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