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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那位同伴怔住,同伴眼睛如死魚一樣地突出,喉嚨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接著一截刀尖從他自己的胸口冒了出來。
幾個破衣爛衫的人從他們身後的巷子裡冒出,把這幾具軟倒的軀體拖走。他們簇擁在守備軍身邊剝下他們的衣服。一張髒汙的臉淋過雨水後顯得油亮,那是曾在城外與歐陽對峙的中隊長三木,三木看著那幾發訊號彈下落,目光呆滯而狂熱:“他們來了。我們進攻。(日語)”
巷子裡幢幢的人影在集結,被雨水澆溼的衣服上反射著些微的光芒,那是幾天來窩在各個藏身之處的日軍,他們輕聲用日語報著口令:“源平合戰。”(注:古日本前戰國時期的一次知名戰役)
歐陽在巷口露頭,看了看又縮回去,他拼命向身後揮手,那名小乞丐還在跟著他。日本人集結完畢,潛藏在牆下的陰影裡,一起向一個統一的方向匿行。歐陽又向小乞丐揮了揮手,咬牙跟了上去。
這行人穿過一條巷子,又拐向另一條巷子,看起來對自己的路線很熟悉,轉彎的時候都沒有猶豫。
歐陽在他們下一次拐彎的時候攆了上去,落尾的日軍回身看他一眼,昏暗的光線下歐陽只是一個被雨淋溼的人影,那名日軍將手摁上了腰間,歐陽趕緊說出剛才聽到的口令:“源平合戰。(日語)”
壓在腰上的手放開了:“你遲到了。”
歐陽抱怨著:“中國人的城市太沒有規則,我迷路了。”
那名日軍大有同感:“除了猿太郎誰又認識這種路呢?可我認為他是個路盲。”
歐陽看看走在隊首的那個瘦小的人影:“憑什麼讓猿太郎帶路?要找中國人的什麼地方,我認為用猴子領路不如帶條狗。”
“因為只有他能把中國話說得像中國人一樣,笨蛋,你信嗎?這個大隊指揮部的翻譯到現在居然還沒有殺過一箇中國人。”
“真是難以相信。”
“可他宣稱他偵察中國人的司令部整整三天,我們都認為他在吹牛。”
前邊的三木轉身甩手給了說話的日軍一個耳光:“笨蛋!你們可以在這時候說話嗎?”
歐陽住嘴,他緊盯著帶隊的三木,那傢伙曾與他在北郊交手,三木看著他:“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大隊指揮部的。”歐陽胡謅。
三木一臉懷疑:“我覺得你非常眼熟。”
歐陽硬著頭皮繼續胡謅:“我們在指揮部見過。”
“不,絕不是在指揮部,而且指揮部黎明才能到達,現在這裡只有猿太郎這個廢物。”
靠後的幾個日軍已經轉身,剛才和歐陽說話的日軍再次把手放在腰間。
“我認為是命令傳達出現了問題。”歐陽儘量做出理直氣壯的樣子,目光望向這巷子的盡頭,那是條河,他忽然轉頭,用一個足以讓領隊人猿太郎聽到的低聲說:“猿太郎,你走錯了!”
全隊人都向他回過頭來。
三木猜疑著:“你到底……”
“小聲點,這是在中國人的城市。”三木愣住,歐陽昂首闊步走向隊首,猿太郎正在河邊的拐角處猶豫。
歐陽走到他面前:“你確定這裡能到達中國人的司令部嗎?”
猿太郎轉過臉,那是一張怯懦而全無自信的臉:“我……當然確定。”
“確定?當然?”
猿太郎扭臉看所有人,有人開始輕聲地抱怨。
“你在雨夜走過這條白天都難以辨認的路嗎?”歐陽不依不饒。
“我……”
“我告訴你,”歐陽隨手撿起半塊地上的碎磚在牆上畫著,“中國人的司令部在這個方向。”
三木又迫了上來:“我肯定見過你的,就在這幾天……”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歐陽瞪了他一眼:“小聲!”然後他把那半塊磚狠狠砸在猿太郎臉上,抱著猿太郎撞進旁邊的河。水花四濺,歐陽在河水裡死死揪著猿太郎,將磚頭不斷砸在對方的臉上,用力的同時也把空氣混著河水一起吸進了肺裡。
幾個日軍拔出刺刀跳下水來。歐陽放開那具癱軟的軀體,奮力向河對岸游去,一柄刺刀從背後刺來,險險地只差分毫就刺中。歐陽游上對岸的河階,連滾帶爬地上岸,跑開。因為肺裡沒有空氣,他只能用小跑的速度逃離。
三木看著歐陽逃跑的身姿,陡然想起北郊的遭遇:“渾蛋!我知道他是誰了!”
浸在河裡的兩個日軍讓他嚷得停住,三木咬牙切齒做了個揮刀砍下的姿勢,兩名日軍爬上河階,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