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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城裡有我兩個小隊的精銳!”
“放棄。我們是孤軍深入,折得起兩個小隊,貿然攻城,可折不起一個大隊,中國人謂之捨車保帥。”
“我聽不懂你的那些中國故事!”
“和中國人打仗要了解中國。停止進攻,在城裡的人等待下步指令,今天到此為止。”長谷川頗有些自得其樂的樣子,“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襲擾,奇攻,疲敵,破敵,是謂曹劌論戰。”
伊達猶豫了一會兒:“傳令。”旁邊一名士兵跑開,長谷川笑笑:“放心吧,伊達君,我們手上的兩張牌還一張沒用呢。”
幾發訊號彈悠悠地升上天空,向城裡的日軍傳達著訊號。
青蔥的巷子長得好像沒有頭,歐陽和六品在奔逃。巷子另一頭突然衝出三個人向他們跑來,歐陽和六品停住。四道風拿著把日本戰刀正追砍著兩個難民樣的日本人,在接近歐陽時,四道風終於追上,揮刀把那兩人砍倒。
歐陽下意識舉起手上的日式手槍,四道風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刀也架上了歐陽頸子,六品的刀也同時懸在了四道風頭上。
歐陽已經認出四道風來,而四道風的行動永遠快于思考,他一把奪過歐陽的槍,對著歐陽扣動扳機,歐陽閉眼,嗒的一聲輕響,那支槍已經在剛才的血戰中打光了子彈。
六品一刀砍了下來,歐陽大聲叫道:“六品,是朋友!”
六品的刀險險懸住,四道風這才認出歐陽:“你早上坐過我的車,可誰是你朋友?”
歐陽苦笑:“是的。你是大人物,你是四道風,四海為家的四,不講道理的道,狂風大作的風。”
四道風看看手上的槍:“中國人幹嗎拿鬼子槍?你是鬼子還是中國人?”
歐陽揄揶地看看他手上的日本刀,四道風惱羞成怒地一刀劈下,六品還沒來得及反應,四道風給腳下正偷偷摸槍的日本人補上了一刀。
“我是四道風,手上兩道風,腳底兩道風。”
歐陽笑了笑,眼裡的世界開始旋轉,雙腳一軟,暈了過去。四道風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抱住:“喂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六品蹲了下來:“他暈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四道風皺眉,他看看六品,“正鬧鬼子呢,先回車行再說。”
六品茫然地看著他,又看看歐陽,預設了四道風的意見。
天黑了。沽興車行裡燭影搖晃,歐陽從昏睡中醒來,他昏沉地看看自己,身上綁著繃帶,又看看四周,他認不出這個光線昏暗的地方,也不知道周圍那些黃包車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旁邊一聲大響,四道風正把皮小爪扔在一輛黃包車上:“打架的時候你死到哪裡去了?!”
“——我幫不上忙!”
四道風把皮小爪從車上揪了起來:“你到底死到哪裡去了?!”他把皮小爪扔到了歐陽身上,剛剛醒來的歐陽被撞到傷口,又痛暈了過去。
當歐陽再次醒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皮小爪正在旁邊看著他。他試圖起來:“我得去找人。”
皮小爪一隻手把他按住:“別動,你傷得很重。現在全城戒嚴,你說個名字,明天我們幫你找。”
“她叫思……”他略清醒了點,苦笑,“算了,以後她再也不會用這個名字。我在哪兒?”
“沽興行。”
“沽興行,黃包車行,我怎麼來的?”
“老四送你們來的,說要照顧好。”
“老四,四道風,他人呢?”
“老三和老四都出去了,他們有要緊事。”
歐陽點點頭,不語。皮小爪起身離開,他走過的地方燈光昏暗,二列黃包車停著,中間的空地上躺著安詳的大風。
六品拄著刀坐在地上,他在喃喃自語。
沙門會的宅院從外觀上不屬於良善之輩,牆高屋厚,天井和迴廊在院裡如迷宮一樣縱橫,很高的青石門檻和臺階讓人覺得很難接近。這像是一個堡壘。兩扇厚重的黑色大門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沙”字,那是家族的徽號。
四個幫徒在大門前兩裡兩外地站立,張狂地露著腰上的雙槍,四道風和古爍在臺階下站著,一臉嚴肅。
院裡的火光逆射著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前,那是李六野,斜戴的黑布眼罩讓他平添許多邪氣,他看著門外的四道風說:“大阿爺等你,在天井。”他完全漠視古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四道風,“你行,大阿爺唸了你七次,你才回來一次。”
四道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