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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老太婆,為贖兒子把牛也賣了,如今鬧得人財兩空。每天和十四歲的一個女孩,哭的淚人一般,氣得大病了一場。
當天晚上,康順風又溜到了樺林霸家中,商量成立維持會的事情。一見樺林霸,高興地說:“錫雪哥,今天皇軍可把你誇獎了個美,讓你當咱們村的維持會長哩!如今江山打下了,就請你上任接印把子!”樺林霸一聽受了日本人的誇獎,十分高興,及至聽到叫他當會長出頭露面,心中卻暗暗猶豫起來。想道:“自己出頭可作不得,萬一日本人有個山高水低站不住,那可就砸爛沙鍋了。”左來右去想了半天,忽然笑著對康順風說:“嗨!古人說無功不受祿,我們這天下是你一手打下的,你的功勞最大,應該你當維持會長!雖說上頭委了我,可是我上年紀了,人老眼花,胳膊腿也硬了。哈!反正你出頭,我給你當軍師吧!”康順風雖然狡猾,但到底比樺林霸少一個心眼,自己本來就想出頭露面抖威風,這下真是瞌睡給了個枕頭,馬上滿口應承下來。
“小算盤”聽見樺林霸不願當維持會長,心中想道:“看著一塊肥肉叫別人吃了。一月一百二,一年一千大幾,可不能叫康順風獨吞了。總得有自家的個人呀!”於是連忙對康順風說:“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叫你侄兒佳碧幫你的忙吧!”康順風聽了連忙說:“那可好啦!我也正有這個心思。”樺林霸沒吭氣,心中想道:“我不出頭,先叫自己兒子幫助作點事,就是將來新政權知道了,罪過也不大。”於是也答應了。兩個人又說些閒話,康順風這才出來回到家中。
第二天,康順風就和康家敗,召集了村裡的王臭子、康肉肉等五六個流氓地痞,正式成立起維持會,把康家祠堂打掃的一乾二淨,門上掛起維持會的牌子,裡面立起火灶。維持會這些人,每天就在一塊肥吃大喝,紙菸不離嘴,見人開口就是“媽的屄”,整天吼三喝四抖威風。從此敵人漢奸常來常往,不是催糧草,就是催捐款,今天要民伕,明天要牲口,來的人不論官大官小,一來就得紙菸燒酒、豬肉白麵待承。
康家寨村西頭,住著一家佃戶,名叫劉二則,四十來歲,是個老實莊稼人,性子善的象綿羊。夫妻兩口有三歲的個娃娃,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租種了樺林霸的十五垧山地。去年秋裡一共打了六石來糧,這次敵人來燒搶了個乾淨。窮得連餬口的也沒有了,就靠掏炭過活。
一天下午,劉二則從炭窯上回來。一進村,就碰上維持會的王臭子。王臭子把眼瞪起說:“你鑽到老鼠洞裡不出來啦?讓我到處找。維持會長叫你哩!”劉二則一聽維持會長康順風叫,知道不是好事情,但又不敢不去,連忙到了康家祠堂。一進門,見炕上躺著四五個偽軍,正在抽洋菸,炕桌上擺著一盤子花生,一盤子紅棗,幾盒子紙菸,地上站著本村的十幾個人。康順風坐在椅子上,手拿戶口冊子念道:“周毛旦,地畝捐小米三鬥二升;特別費十一元五;愛路費五元七;警備隊菜金十二元八。總共錢是三十元,米是三鬥二,今天交清。”周毛旦著急地說:“啊喲喲,今天交清?!會屙銀子也屙不及呀!”忽然從炕上跳下個偽軍來,照著周毛旦“拍拍”兩個耳光,喊道:“媽的個巴子,今天交不清就帶上走。”
周毛旦氣得鬍子撅起,蹲到地上不吭氣了。
康順風一扭頭看見了劉二則,狠狠盯了一眼說:“你上月欠的建設費,戶口捐,一個還沒交哩!連這次新款,總共是三十二元、小米二斗五升。也是今天交清。”劉二則又恨又愁,連聲求告道:“唉!家裡連吃的也沒,身上連一毛錢也掏不出來。好……好你老人家哩!再遲幾天吧!”那個偽軍哼了一聲說:“家裡沒飯吃?怎沒把你餓死?真是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今天誰不交也不行。快!都回拿錢去吧,我們要走了。”眾人一齊求告說:“馬上交實在沒辦法呀!寬容上幾天,咱賣房賣地交就對了。”炕上的偽軍都坐起來說:“不行!不行!我們寬容你們!皇軍不寬容我們呀!為了要這幾個爛錢,磨爛鞋子誰給買?”眾人還是求告,偽軍只是嚇唬著非馬上要不行。康順風估計馬上也拿不出來,又想在村裡人面前賣好,便笑嘻嘻地說道:“我看限上兩天吧!你們一家給弟兄們送上對鞋。”偽軍們見康順風不斷向他們示眼色,這才轉了口氣說:“只准兩天,兩天沒錢就要人。鞋折了錢吧,一雙五塊,省下你們買!”眾人沒辦法,只好答應了。康順風擺了擺手,眾人這才唉聲嘆氣地散了。
劉二則整整在炭窯裡熬累了一天,受得筋疲力盡,骨節都象散了。兩條腿上,好象帶了千斤石鎖,重得拖也拖不動。再加上維持會要款的事在心裡焦愁,有一步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