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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咱們統是自家本鄉本土的人,我才敢扯一扯,大家出去,可千萬不能亂說!”眾人隨口答應不說。老武便說道:“趙家溝先前,也是個維持村,可是全村人齊心,暗裡抗款遲交,不給敵人送信,偷扣情報,抓漢奸,偷偷和敵人幹,鬧的他也沒法子。後來武工隊去了,暗地組織民兵,力量一天天大起來,今年四月裡就反掉維持。現在人家那村子,有民兵保護,敵人輕易不敢去。”
眾人聽的心裡好象有了點明路,可是又覺得不舒坦,周毛旦老漢埋怨地說:“為甚麼我們抗日政府的武工隊,就不來這裡呢?”老武笑了笑說:“自己人說句知心話,只要大家決心抗日,抗日政府是不會忘掉我們老百姓的。我們鎮上,武工隊進去摸過幾次碉堡啦,把狗日的們嚇得天一黑就不敢出碉堡門了。”雷石柱接上說:“人怕齊心,虎怕成群,咱們要齊了心,也能鬧成趙家溝那樣。”
老武覺得時間很長了,便收拾包袱,顯出要走的樣子說:“你們要買啥,拿上先用,如今大家都困難,錢遲給幾天不要緊,咱們都在難中嘛!”幾句話打動了眾人的心,大家都感激地說:“真是個好人!”當下你買幾尺布,她要三根針,全都是賒下賬。老武說:“你們還要買甚麼,我再天來給你們捎。時候不早了,我得快快回去,遲了城門上又是個麻煩。”
說罷打起包袱要走。有幾家拉住老武,囑咐下次來捎些鹽,老武答應著開門正要走去,坐在門角里個老漢,含著兩眼淚花,站起來抓住老武說:“老鄉,我有個大兒,叫日本人把腰打爛了,下次來能不能給我買點藥!”老武仔細一看,見他有五十七八年紀,穿一身爛得累累絮絮的衣褲,戴一頂爛了邊透了頂的舊草帽,面貌和善可親。
原來這就是第一次敵人來時,死了三小子的張忠老漢。家裡很窮,一輩子就是靠租種地過活。身邊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叫張有義,今年二十五歲,二兒叫張有才,今年二十二歲,都沒娶過媳婦。半月前,張老漢的大兒張有義,被敵人抓去作苦工,打爛了腰。回來沒幾天,傷口化膿潰爛,越爛越大,每日痛得飯不能吃,覺不能睡,幾天光景,臉色難看的怕人。請醫沒處請,抓藥沒處抓,每日全家人真急的象發瘋了一般。
老武見張老漢傷心地掉下淚來,心裡暗想:“我還懂得一點外科,身邊也還帶些貼瘡膏藥。”便對張老漢說:“看外科瘡痛,我還懂點門道,叫我去看看怎樣!”張老漢一聽,感激地說:“這可有救了……這可有救了……”急忙前邊領上老武,一直回到家來。
老武進門一看,見窯裡“嗡嗡”地飛著好多紅頭蒼蠅,窯洞頂上燻得發了黑色,地下襬著好多盆盆甕甕,土炕上鋪著塊破席子,病人直直地躺在上邊,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痛的“哎呀哎呀”叫喊。老武上炕坐到病人身邊,揭去包瘡的布條一看,見腰上有碗大一片爛瘡。用手一捺,裡面黃色的膿水便流了出來。老武連忙用開水化了點鹽水,輕輕把瘡口的硬痂子洗掉,拿新棉花把膿擠了,又開啟包袱取出一塊膏藥,貼在瘡口上說:“你們放心,這瘡頂多半個月就能好!”張老漢全家聽了,真是千恩萬謝,非留老武吃飯不行。老武說:“話到了,就和吃了你的飯一樣,今天天氣不早啦,下次來再吃你的飯。”張老漢哪裡肯依,拉扯了半天,見無法留住,便去到箱子裡,挖出來兩大碗核桃,強納硬裝,給老武塞了兩口袋,才滿意地放老武走了。
老武正要出村,忽聽身後有人追上來喊:“武鄉親!”老武轉身一看,見是雷石柱氣喘著跑來悄悄說:“老武同志,剛才聽說,敵人又派下羊毛來啦!不管餵羊不餵羊的人家,一個人交五斤,限三天交清,這怎辦呢?”老武說:“能想辦法拖延些時日就好辦了!那時維持也反了,讓狗日的們再要不成!”雷石柱說:“硬抗是抗不住,怎拖延呢?”老武手撐著腮巴,沉思了一刻說:“用軟辦法和他鬥。可以發動群眾向敵人請願!”雷石柱聽了,說:“這個辦法好是好,就怕敵人不允許。”老武說:“你們不要找維持會的漢奸,直接去找日本人。這陣敵人正假仁假義的到處想賣好,你們找上幾個上年紀能說話的人領頭,總有個八九成把握。”雷石柱點了點頭說:“試試吧!”送走老武回來,就叫來康明理、孟二楞、武二娃們幾個,把老武教的辦法一商量,都說:“行,分頭髮動吧!”
立刻四個人便沿門挨戶地去說。
到第二天,雷石柱、二先生、張忠幾個人領頭,帶著五、六十個人,一窩蜂似的進漢家山請願去了。
康順風聽到村裡人不交羊毛,反而去漢家山請願,十分惱怒,騎了條小叫驢,打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