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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只說空話!”雷石柱點了點頭說:“老武同志,我覺得你這程度很高,你一定住過大學校吧?”老武笑了笑說:“住過群眾大學!”停了一下又說:“以前窮的肚子也填不飽,哪有錢去唸書?如今有了點文化,還不是黨培養的!”雷石柱忙問道:“你以前也是窮人?!”老武說:“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窮到底了。”接著便講起了他的家境:“我爺爺手上就當長工。到了我爹手上,還是當長工。我爹四十幾歲才娶過女人。我十二歲上,就跟上我爹給地主李義家當小長工,爹給人家種地,我給打雜,每天倒髒水、餵豬、看孩子……只吃飯沒工錢。一次下大雨,比今天這雨還大些,倒髒水滑了一跤,把盆子摔破了,東家女人揪住耳朵,打得嘴鼻流血,一天沒給吃飯,還罰得在雨地裡淋了一陣!黑夜回去,我哭著死也不去了,我娘抱著我哭,爹說:”爹沒本事,就會死熬死受,受了一輩子,流了的汗一擔也擔不完,給人家攢了家當,害得俺娃跟上挨打受氣!‘娘說:“俺娃歪好學上一樣手藝,再不要象你爹一樣受這份氣了!’以後我便學了鐵匠。
“學鐵匠比當長工也不強多少。打了十來年鐵,受了十來年罪。事變那年,我娘和爹都給日本飛機炸死了,炸的腿胳膊都找不見了,屍首都沒埋全……”
窗外,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家裡靜悄悄的,雷石柱急問道:“後來又怎樣?”
老武眼神一亮,說:“後來我就參加了游擊隊,先當戰士,後來當了班長,後來又升了排副。日本人炸死我爹孃,我就要他用血還!我不大愛打槍,我愛用刺刀扎,我親手捅死的日本人,少說也在十個以上。因為我打仗勇敢、堅決,指導員介紹我入了黨,經常上黨課,學文化,我更加認清了共產黨,知道了自己這一輩子應該向哪條路上走。
“後來我腿上帶了花,在醫院養了三四個月;我不愛閒住著白吃飯,便學了醫,以後又到了地方上工作,後來又住了咱們辦的敵工訓練班,學了幾個月日文,再以後便調到武工隊來了。”
雷石柱聽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這經歷真不簡單!”老武說:“唔!我說著說著就說遠了!噯!談點現在要做的工作吧。”這時飯已做好了。老武一面吃飯,一面把目前要做的工作談了談,最後結束道:“現在基本群眾已經起來了,大家都要求共產黨來領導,我覺得可以公開和他們講了!告給群眾知道我是個幹甚麼的吧!”雷石柱突然高興起來,說:“唉呀,我早就盼有這一天哩,村裡人知道了你就是八路軍抗日政府的幹部,一定高興!”說著從窗戶上看了看天色,又說:“雨停了,我去叫人!”說完,跳下炕便走了。
村裡買過老武貨的人,聽說背來了鹽,都高興地跑來雷石柱家裡看老武。一陣陣工夫,屋子裡就密密擠滿了人。
二先生見了老武,高興地對眾人說:“咱們都不是外人,實說吧!那天我女兒那事,是武鄉親給出的主意,八路軍也是武鄉親給引來的。”眾人一聽,都嘈吵開了,有的說:“他還認識八路軍,為什麼不引來一個領導咱們?”有的就抱怨起來了:“八路軍為啥光在別處領導抗日,咱們願抗日,卻不來個人領導一下!”這時,雷石柱提高嗓子說:“大家要求八路軍來領導麼?可是八路軍早就來了,也沒個人理!”眾人聽了急問:“在哪裡呀?快說!”雷石柱不慌不忙地指著老武說:“你們當他是貨郎子麼?嘿!他就是武工隊的武得民同志!”眾人一聽,如同開雲見天,興奮的一下把老武擁在當中,二先生拉著老武激動地說:“好恩人哩!呃,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呀!”這時人人高興的含著兩眶熱淚,親親熱熱,不知說句甚麼話才好。
張忠老漢從人堆裡擠進來,一把抓住老武的手,含著兩眶熱淚,興奮地對住老武的臉說:“好同志啦,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們呀?這回可不准你走了,就住到我們村裡領導我們吧!”康大嬸幾個老太婆,看著老武,喜的嘴裡不住念著:“阿彌陀佛!天天都盼八路軍,原來八路軍就在眼跟前,這可有靠啦!”
正說間,背後又一個人擠過來,頭上罩塊手巾,黑黑的兩道眉毛,厚厚的嘴唇,神氣十足,因為用力過猛,差一點把張老漢給撞倒。張老漢轉頭一看,見是孟二楞把胳膊高高舉起,在人頭上亂擺,急著要說話,可是眾人並不注意。孟二楞大聲說著:“咱們再不用受敵人的欺壓了!武同志,領導起來幹吧!咱們大夥先把維持會這些灰孫子們收拾了就好啦!”
青年們聽孟二楞一說,都嘈開了。
雷石柱見大家嚷的聲音挺大,擔心外面有人聽見,就趕快叫大家說話聲音小一點。可是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