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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連昌撫了撫那斑白的長鬚,淡淡笑道:“文顯,你以為我為了區區一封激將的戰書,就值得你阿爹我如此動手?昨天夜裡,咱們老鄭家在水師裡邊的釘子,可是已經傳來了訊息,廣東水師,已然在淇澳集結了百餘戰船,近萬人馬。”
鄭文顯不由得愕然:“阿爹您的意思是說,那小子下戰書,就是為了給咱們鄭家設局,讓我們自投羅網不成?”
“怕是正在此意,可惜這小子嫩了點,我們鄭家,自前明之時,就能在珠江口屹立不倒,又豈是易與?”鄭連昌一臉的傲色,望著碼頭遠處的巍峨戰艦。“區區廣東水師,就算是加上那已經潛伏於大橫琴島的林光玉和錢邦彥,不過是一群庸碌之輩,手中的戰艦,更是不及我鄭家戰艦半分,老夫何懼之有?想合圍殲滅老夫,不過是一件笑話罷了。”
“阿爹,明知道是個局,您的意思……難道就是將計就計。聯合綠旗幫的徐三眼,把這隻水師給吞了?”鄭文顯覺得有些汗顏,看來自己的阿爹的眼界確實比自己寬廣得多,也遠大得多。
“不錯,綠旗幫的徐三眼好歹也有六七千能征善戰之士,與我們鄭家都久在珠江口一帶橫行,對水道精熟,更擅襲擾作戰,只要給足徐三眼甜頭,不說讓他把那隻朝庭偏師給完全解決掉,可是拖垮拖殘他們,徐三眼還是有這個能耐的。”
“至於這淇澳的水師,就算是不能聚而殲之,可只要把他們給打殘廢了,那廣州的水師防衛,可就等於是只剩下四個督標營了。到了那時候,咱們老鄭家,就算是霸著珠江水道,兩廣又有誰人能耐我何?”鄭連昌得意地冷笑了數聲,又才向那鄭文顯道:“為父領大軍外出作戰,這裡可就靠你和我們鄭氏的嫡系子弟駐守了,切切不可大意。”
“阿爹放心就是了,我鄭氏在這大嶼山經營多年,這裡早就固若金湯,這蝦鬚排堡,兒子不敢說別的,至少能夠力阻強敵三五月還是不成問題的。”鄭文顯回頭望向那碼頭不遠處,高大得猶如城樓一般的蝦鬚排堡,厚實的牆體,就像是一個偉岸的巨人,死死地卡在兩片山崖之間,把整個蝦鬚排安全地守護住。
“那些和阿爹交給你的這三千鄭氏子弟才是咱們老鄭家立家的根本,總之萬事小心為妙。”鄭連昌衝那蝦鬚排對面的小島掃了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阿爹放心,兒子已經檢查過了,東西都很安全。”鄭文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笑道。看著那座並不起眼的小島,就在那座小島上,可是埋藏著他們鄭氏自前明至今,近一百五十年來,掠劫而得到的財富,這可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目,怕是就算一國之主,怕也要妒忌得想要抄刀子拚命來搶。
新安營的碼頭上,廣東水師新安營的將士們正列隊朝著那一艘艘停泊在岸邊的戰船行去,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但是他們堅信一件事,那就是梁鵬飛,一定能夠讓他們能品嚐到勝利的果實。
就在梁鵬飛的身邊,孫世傑一臉的苦笑,還有說不出的惆悵,他就算是想壞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鄭家明知道是個局還要衝上去送死,可當聽到了那梁大少爺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情報,那紅旗幫鄭家聯合了綠旗幫徐家共同進擊朝庭水師之後,孫世傑又開始擔憂起了自己的東主樑大少爺的安危起來。
可問題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現如今孫世傑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倒黴的太監,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唇舌,想要告訴梁鵬飛,單憑這裡的一千多人,攻打那鄭氏的老巢是極不現實的,甚至很有可能連命都搭進去。
可問題是梁鵬飛卻像是肚子裡邊揣了秤砣的王八似的,笑眯眯地認為自己說的在理,可該幹嘛還是幹嘛。
“孫先生不用太著急了,你考慮的那些問題確實存在,不過我倒覺得沒多大的問題,再說了,梁某這一次過去,可不光光是這些士卒。”梁鵬飛咧嘴笑道:“你難道以為我就憑這些八磅、十二磅的小破炮去攻打鄭家經營了一百多年的老巢?本少爺雖然喜歡冒險,可絕對不會犯傻。”
聽到了梁鵬飛這話,孫世傑若有所悟,乾脆就閉目養神,不再說話,反正現在說得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到時候靜觀其變。
就在這同一時間,蟹王島峽口,緩緩地駛出了一艘艘巍峨高大的戰艦,那高高聳立的桅杆上,是梁大少爺精心設計的梁家戰旗,一具猙獰的鯊魚骸骨旗,還有一個斗大的,血淋淋的梁字旗,在那戰旗之下,梁元夏梁大官人嘴裡邊叨著帶著錫紙的香菸,挽起了袖子,敞著領口,露出了黝黑的胸毛立於船頭,剽悍與野蠻彷彿就是專門為他而設的形容詞,他的身後邊,是同樣野蠻而剽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