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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上了半空,然後狠狠地斜插了下來,再那飽受折磨的甲板上又深深地插出了一個可怕的豁口,這艘戰船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速度,開始在海面打起了轉來,船上,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彷彿剛剛那一炮,已經讓整艘戰船上計程車卒們,全都掉進了地獄。
絕望的表情開始在那些原本鬥志昂揚的部下的臉上出現,這處非人力戰艦所能抗衡的巨炮的威力實在是太能摧殘人類的神經了。
他身邊的一位原本就遭到過沒良心炮打擊的部下,現如今再被這種火炮轟擊之後,他那根脆弱的神經完全地崩斷了,尖叫著,拋下了手中的武器,轉身就想朝著那艦尾跑去,還沒跑出兩步,一抹血光迸現,人頭斜飛至半空。
“前進,別讓他們再有機會開炮,擅退者殺無赦!”鄭連守手中的那柄雪亮的戰刀上有一溜殘血在順著刀刃敲擊在地板上,他的表情冷硬如鐵。
雖然他的手下有很多人被那炮聲給震得兩耳發木,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清楚鄭連守在殺一敬百。
他們都是積年海盜,早就把生死置之一度外,從那駭人聽聞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之後,絕望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瘋狂。彷彿只有那一團團懸在半空的濃密硝煙,與那條開始漸漸下沉的戰船,才能感受到剛才那輪可怖的炮擊。
“好,不愧是疍家海盜中最為精銳的紅旗幫,這輪炮擊,居然只讓他們的隊型稍亂。”梁鵬飛的心裡邊也不由得暗暗佩服對方的鬥志與士氣。
不過佩服歸佩服,他可是不會有絲毫的客氣,手中那柄雪亮的戰刀向下一揮,暴喝了一聲:“放!”
又是一陣滾雷一樣的火炮聲,大料艇的船尾處那兩門火炮也隨著那沒良心炮一齊怒吼了起來,一股股濃烈的嗆人白煙中隱現如一枚枚天外流星,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朝著那越來越近的敵方戰船撞過去,撞裂了船首,撞破了帆布,撞斷了桅杆,撞碎了人體。
沒良心炮的炮彈仍舊輕盈得像是海鳥在天空盤旋,然後劃了一道道令人戰慄的拋物線,向著那海面砸落下去。伴著那震得空氣在戰慄,那海面騰起了一股股猶如筆直高昂的,甚至超過一些桅杆的旗槍一樣的水柱。
雖然拋射型的沒良心炮沒能再次對那些疾行的戰船造成令人戰慄的毀滅性打擊,但是那些尖嘯著四散的鐵片仍舊讓爆炸中心周圍經過的戰船上計程車卒們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割裂型傷口,還有些甚至被那種可怕的衝擊波震得七竅流血。
緊接著,就是如果那爆豆一樣的密集聲響在那火炮轟擊的間隙猛然崩發了出來,梁鵬飛半跪在那船舷邊上手指頭扣在了扳機上,那火銃的後座力砸在他那堅實的肩頭,卻不能動搖他分毫,就看到那對面惡狠狠衝過來的鄭家戰船上一名頭纏紅帶的小頭目往後一仰,一股腥紅的血線朝後飆飛出去。
無數的鉛彈就像是那暴風疾雨一般地朝著那鄭家的戰艦擊打過去,可以明顯地看到那船身木屑翻飛,時不時有人中彈倒地,不過很快,對方也開始還擊,雙方的火槍在那海面上噴吐著團團的白色硝煙,就像是那海蜃釋放出來的迷霧一般濃重。
終於衝到了那梁鵬飛的船隊跟前,雖然兩次炮擊的間隔時間不過是短短一瞬間,但是,給鄭連守的感覺就像是經歷了生到死的一段漫長曆程,他的兩耳沁出了絲絲的血,他的腹部的布帶上也浸出了血跡。
但是,強壯得猶如怪獸一樣的他並沒有因此而膽怯,那身上的傷口的疼痛反倒更加的激起了他的野性。要不是手下的親兵與部將拚死攔住他,說不定他會第一個跳上舷橋,與那些攻堅的精銳一起拉著纜繩,飛跳過船舷,落到對方的戰船上,與敵搏殺。
火槍噴吐的哨煙,雪亮的戰刀在熾熱的烈陽下攪成了一抹抹夾雜著豔紅的刀漿,噴淋的血水在飛濺,兵刃的撞擊之聲夾雜著那火槍與火炮的怒吼,一枚枚的鉛彈在人群間瘋狂地穿梭著,時不時掠過某些人的衣甲,輕易地開闢出一道道的血槽,而偶爾會被那種結實的鐵盔或者是那鎧甲給攔住,圓形的彈體就像是那滴落的水滴,瞬間改變了形狀……
那些射擊之後的短火銃就變成了士兵們手中的一件近戰武器,那結實的鐵柄能夠輕易在對方的腦袋上敲出一個血洞,梁鵬飛被親兵緊緊地包圍著,無法衝出去宰掉那些跳過了船舷前來搏殺的對手。
但是他用另外一種手段,用他手中的火槍,冷酷而堅定地瞄準著一個個在半空著吊著纜繩飛躍的人體扣動著那冰冷的扳機,子彈就像是那來自地獄的勾魂符令,尖嘯著,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道的虛影,無視著那一雙雙驚懼的目光,無視著那無助而徒勞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