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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了人站出來,其他的人也全都站了出來。“咱們大清王師,收拾這五千號安南漁夫,莫非還收拾不了!”
“好!本總兵下令爾等各回各營,率兵把那阮文嶽的水師給老子圍住,敢有想我軍挑釁者,殺無赦!”王守禮摸到了掛在軍帳上的戰刀,咬著牙根,惡狠狠地咆哮道。
等到那些部將全都領命殺騰騰地奔出了軍帳,王守禮才嘆了一口氣,憤憤地嘀咕道:“太陽的梁鵬飛,你他娘這是存心趕鴨子上架,把老子也一塊給擄上船上……你奶奶的!”
綏和城南門那低矮的城樓,已然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裂口,這種木石混建的玩意,在沒良心炮那種驚天動地的威力之下,實在是顯得太過渺小與脆弱。
梁鵬飛勒著那不停嘶鳴的戰馬,約束著那匹不停地用重蹄踩踏著地面的戰馬,冷眼打量著那城樓周圍再沒有一個人站立的城牆。
他的身後,站著整整一千多號梁家軍,表情肅穆的那些戰士整齊地列成了三排,火槍都背在背上,挺著筆直的脊樑,冷冽的眼神打量著那殘破帶著裂痕的城樓。
一千多人,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聲音,只有那呼嘯的風兒吹拂著他們衣襟翻飛的烈烈聲響。前排擺著五門八磅炮,炮口還在冒著縷縷的青煙。中間擺著一門炮口無比誇張的沒良心炮,此刻,它誇張得可笑的炮口在那些躲在城牆女牆後邊的安南士卒的眼中,那簡直就像是死神裂開的大嘴。
“和尚,再喊一遍!”
“城上的守軍聽著,你們只有最後一次機會,立刻開啟城門,放我家將軍進城援救屬下,不然,萬炮齊鳴,爾等死無葬身之所!”陳和尚站在那城樓之下,大聲狂吼著。
“別開炮,別開炮,我們開城!”一位拿手捂著額頭,卻仍舊不停地有鮮血從指縫間溢位的守將哭喊了起來,剛剛那位城守主將就站在他的身邊,對方只是一炮轟來,他親眼看著,那位城守主將的身子在眼前十數步的距離,生生被那炮彈爆炸的威力給撕得四分五裂,而他額頭上的傷,居然就是那位主將的下巴骨給割出來的一道可怕豁口。
對方可是大清國上將,是安南的宗主國的將軍,但但憑著這個身份,就算是他的主子阮文嶽與王子阮寶見了都得笑臉相迎的大人物,而現在,就在那城門樓下不遠處,殺氣騰騰地。
而他身後邊的那一千士卒,雖然沒有一絲的聲音發出,可是,卻讓他打心眼裡戰慄,那一千多一聲不吭的人,就像是一千頭從原始森林裡竄出來的兇獸,誰也不知道現在如此安靜的他們會什麼時候露出他們猙獰到極點,鋒利到極點的獠牙。
自己不過是奉命實施宵禁,又不是要拚命。可誰想得到,這些傢伙居然是三言兩語不合就一輪炮擊轟了過來,自己不過是一員小小的偏將,這樣的責任絕對不是他能扛得起的,再說,那位主將的下場他也已經看到了,他更沒理由在繼續硬氣下去。
所以,他一面派人趕往皇宮報訊,一面下令開啟了城門,放這些兇狠如惡狼一般,清國士卒進城,主要是對方並非大軍壓境,不過是千多號人而已,說是救人也還能說得過去。要真是那五六千人全拉來,他就算是有一千個膽,也不敢開這個口。
“全軍進城,百人一隊,留一個隊給老子守好這座城門,凡有靠近百步之內者,殺無赦!,其他人,跟我來!”梁鵬飛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處,拔出了腰間的戰刀,縱馬而去。一千多號人就像是一千隻矯健的黑豹衝入了城門,除了百來人守在這城樓之外,其他的身影,快速地隱沒在城內的黑暗之中。
“快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再數三聲,再不出來,我們就把這些漢狗全給宰了,把這片地方也給燒了,讓你們這些漢狗知道咱們安南人的厲害!”一位幹精瘦黑的漢子手中舉著火把,另一隻手提著一柄長刀,站在那裡嘶聲吼叫。頓時有無數的人鼓躁應和起來……
他的身後邊,約約綽綽盡是人影,無數的火把,還有那人群的黑暗中,隱現的一柄柄寒光四溢的兵刃。那些安南人的黑臉龐漲得發紅,他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座藏著那些漢人新兵的宅院,宅院的門口處,倒著十來具屍首,全是他們安南人的屍首。
就在在方才,發動了一次攻擊,不過,不知道對方怎麼會這麼厲害,居然把他們給反逼了回來,死了十來個人。
就在那個瘦黑安南漢子的跟前,有十來個漢人被押跪在地上,老老少少皆有,全都是面色死灰,臉上還有殘留的血痕與淤青。
“殺了這些漢狗,為咱們的人抵命!”不停地有人在叫囂著,人群洶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