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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名“泗水”。泗意為游泳,泗水即遊過海洋,寓意華人離鄉背井到南洋謀生,必須漂洋過海。
這裡繼雅加達成為了新的奴隸販賣市場之後,每年,都會有兩三萬的奴隸進出港口,除了那些南洋土著和少量從非洲運來的黑人之外,剩下的就是被荷蘭人和那些南洋的土王們掠劫來的華人奴隸,並且,幾乎佔了整個奴隸貿易中的二到三成。
這些奴隸在歐洲人,主要是荷蘭人開辦的種植園裡作苦工,奴隸們從事著各種繁重的勞役,任由那些莊園主們榨乾他們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與血肉。例如,荷蘭殖民者在消滅班達島的居民以後,把班達島的土地分給荷蘭的退伍軍人,使用奴隸種植肉豆蔻。這些荷蘭種植園主靠殘酷剝削奴隸而變成了富翁。
荷蘭殖民者透過這些奴役方式,從印度尼西亞掠奪了大量財富。一七五零至一七五九年間,從印度尼西亞匯回荷蘭的匯款每年平均二百五十萬荷蘭盾,一七七零年至一七七九年間更是平均每年高達四百萬荷蘭盾。而掠奪去的金、銀和寶石的價值約等於匯款的兩倍。與此相反,在這片土地上的土著與流落到南洋的華人則陷於飢餓、貧困的境地,奴隸的情況更是用悲慘才能形容。
而今年年初到現在,泗水港的奴隸市場就有近五千名華人奴隸販運往南洋的各個島嶼,讓那些歐洲莊園主們能夠有足夠的勞力開辦他們的種植園。
就在山谷那大道旁邊臨時搭起的一個軍帳之中煙霧繚繞,梁鵬飛坐在一根小馬紮上叨著雪茄,煙霧籠罩的臉龐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可是,那雙凌厲的銳目即使隔著煙霧也仍舊讓人無法忽視,也不敢忽視。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足足講了近一個時辰,口乾舌燥的喬治中尉此刻正跪到在地上,他那張灰撲撲的臉龐上有一塊瘀青,那是方才憤怒得無法控制自己脾氣的梁鵬飛給抽的。
“也就是說,這種奴隸貿易已經整整持續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了,也就是說,這一百多年裡,至少有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華人變成了你們的奴隸,為你們荷蘭人賣命到死,是嗎?”梁鵬飛已經記不得自己這是抽到第幾根雪茄了,嘴巴發苦發澀,喉嚨幹得冒火,可是,他的心裡邊更像是埋了一座火山,湧動著岩漿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
“是的將軍閣下。”在得到了梁鵬飛已經保證會讓他活下來的承認之後,喬治中尉再也沒有什麼需要替荷蘭東印度公司隱瞞的必要,更何況,這種事情,喬治中尉相信,跟前這位擁有著戰鬥力強悍無比的華人將軍總會有辦法知道這些事情,那還不如由自己說出來,以換得自己的生機。
“這些狗雜種,畜生!”倪明鐵青著臉憤憤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同胞居然會讓這些白皮鬼給當著奴隸去奴役。而且,居然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的歷史,這讓一向以天朝上國子民自居的倪明心裡邊就像是揣進了十來把鋸子。
“這些荷蘭人都該死!”陳和尚緊緊地咬著牙根,一手執刀,另一隻手正摩挲著雪亮的刀刃,一雙虎目之中溢散著暴虐與噬血的兇光。從牙齒縫縫惡狠狠地擠出了這麼一句話,那道從腦門延伸至額頭的傷疤配合他那滿臉的橫肉,就如同那廟裡供奉的怒目金剛。
“這些西夷,還真他孃的不是人。”白書生一臉陰冷的笑容,桀桀地的陰笑聲就如同荒野的亂墳崗上盤旋的夜梟。
“你剛才說的巴厘島,你說上邊有一萬五千多的華人奴隸?”梁鵬飛徐徐地噴了一口芬芳的煙氣,那雙能剖析人心的眼睛落在了喬治中尉的臉上。
“是的大人,我的妻子的舅舅馬凱是一位巴厘島的種植園的主人,他在那裡,擁有著三個巨大的莊園,光是他的莊園裡,就有近八千名奴隸在為他工作,而其中,就有五千多的華人。”
聽到了這話,梁鵬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閃爍的兇光如同那照亮了黑夜的燈塔。“也就是說,僅僅你那位舅舅的莊園裡,就有五千多名華人奴隸?”
“是的將軍閣下,我可以以我心愛的妻子和女兒的名義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喬治中尉指天畫地地發誓道。“除了我妻子的舅舅之外,在巴厘島上還有不少的莊園主,他們也都擁有著大量的華人奴隸,一萬五千這個數字,是上次他來巴塔坎來看望我們一家時,親口說的,因為巴厘島的莊園主們一致認為勤懇的華人奴隸比起那些懶惰的土著奴隸更能為他們創造財富。還因此報怨奴隸市場的華人奴隸太少了。而整個荷蘭殖民地上,至少有近十萬名華人奴隸在那些莊園主的莊園裡生產勞作。”
“你的妻子和你,你們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