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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絲壞壞而又噬血的笑容,直接野蠻而又粗暴的把那堅硬粗大的槍管塞進了凌龍宇的嘴裡邊。“你猜一猜,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會不會扣動扳機,讓子彈透過你的嘴,鑽進你的腦袋裡邊,把你的頭蓋骨給掀掉一半,讓你的腦漿飛濺出來?”梁鵬飛的聲音透著不加掩飾的狂野與暴戾,睥睨一切的目光掃過了校場,像是那北國的刺骨寒風,越過了西伯利亞,越過了峻嶺崇山,吹拂到了每個人的心中,凍結了他們的心臟,甚至是靈魂。
凌龍宇別說是說話,就算是吞嚥口水的動作都變得無比的緩慢,一身的胖肉沒有節制的顫抖著,目光恐懼而絕望,他這才想起了關於這位年輕得過份的梁守備的傳言,能把那位把大清的水師都打得狼狽逃竄的西夷海酋白頭翁歐文給生擒的人物,又豈會是易與之人,想到這裡,凌龍宇真的後悔了。
“守備大人,凌守備可也是朝庭命官啊,您不能這樣。”營千戶吳良沒有想到,眨眼之間,梁鵬飛陡然變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從他進入了朝庭的軍隊到現在,還真沒見過這種居然敢把槍塞進了同僚嘴裡計程車卒或者是將校。這種行徑,讓吳良有種像是分髒不均的賊寇在內毆的錯覺。
他趕緊開口勸道,雖然他看到了凌龍宇的醜態,心裡邊也是覺得份外的暢快,但是,他可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裡邊,要是同僚自相殘殺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生自己就沒有阻止的話,那自己怕也是難逃罪責。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敢一槍崩了他?”梁鵬飛回過了頭來,衝營千總吳良一笑,那一口潔白的牙齒,讓吳良覺得不寒而慄,趕緊拚命地搖頭,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梁鵬飛卻彷彿對於吳良臉上的戒懼一點兒也不在意,繼續笑眯眯地道:“吳千總,剛才本官的問題,你似乎還沒有回答本官。”
吳良下意識地抹了抹額角,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也流了一臉的汗水。“回稟守備大人,我廣東水師新安營南頭寨汛計有兩百五十人,至凌守備到任之日起,每月每位士卒所獲餉銀為錢三百文,糙米三十斤……”
吳良每說一句,凌龍宇那張漲紫的臉就稍白一分,到了最後,已經是用面白如紙才能形容,梁鵬飛手中的短火銃幾乎塞進了他的喉嚨,別說是說話,就算是呼吸都異常的困難,可他還是絲毫不敢稍動,梁鵬飛的眼角可一直沒離開他的臉,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你的意思是說,三個月前,你離開新安營的時候,這裡還有二千五百石大料艇三艘,一千五百石中料艇七艘,快船小艇有十八艘我說的沒錯是吧?”梁鵬飛打量著凌龍宇那張讓肥肉把五官都快擠沒的臉,油汗就像是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一般努力地流淌著,梁鵬飛的目光越加的和悅了起來。
“是的大人。”營千總吳良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放鬆了,反正說都說了,還不如說個痛快。“其實,原本下官離開新安營時,營中的庫房軍械齊備,至少還存有一百杆新槍,不過昨天下官回到這裡之後,從兄弟們的嘴裡邊才知道,那些長槍已經全都不在了,包括那些兄弟們手上的長槍,也被凌守備以更換老舊軍械的理由,全都換成了這種新槍。”
“呵呵呵,行啊胖子,你還真他孃的有種,貪到這個地步。”梁鵬飛氣極而笑。見過貧的,沒見過貪到這種地步的。
梁鵬飛這個時候從凌龍宇的嘴裡邊拔出了火槍,把那沾滿了凌龍宇口水的槍管用力地在凌龍宇那被肥肉撐得緊繃的官袍上毫不在意地噌了噌,隨手就丟給了身邊的白書生。
“把他們給老子捆起來,你們之中,有誰知道這位凌守備在新安縣的住所在哪兒?”梁鵬飛轉身望向那一千名仍舊沒能從剛才那一幕中驚醒過來計程車卒們喝道。
“大人,小的知道。”這個時候,人群裡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很快,幾乎所有計程車卒都叫了起來,七嘴八舌地把凌龍宇置在新安縣城裡的大宅院的地址說了出來,甚至還有一位士卒還把凌龍宇上個月花了兩千兩銀子,把新安縣妓院最紅的頭牌收入房中的事情也給抖了出來。
“好,好好……凌龍宇,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梁鵬飛淡淡地看著被捆倒在地的凌龍宇說道。
“梁守備,你們皆是朝庭命官,按官銜,下官只矮你半級,貪與不貪,這得由提督大人來定斷。”凌龍宇費力地扭動著被繩子勒起了圈圈輪胎肉的身子,喘著粗氣,望著梁鵬飛說道,目光裡邊充滿了畏懼與怨毒。
“你說誰?提督大人?”梁鵬飛作一臉恍然狀地摘下了官帽,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哦,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