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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營,還是擺在縣城裡邊,自然是福康安這位總督大人一句話的事情,這樣一樣,符合了體制,又增強了新安水師營的防務力量。
“這些官,還真他孃的鬼點子多。”白書生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旁邊的營千總吳良只能一個勁地翻白眼,他現如今哪裡還不清楚這位梁守備,可是背靠著福康安這尊大佛這個靠山,安穩得很。
而且,在廣州的一位同僚給自己來了信後,他才知道,這位梁某人,可是海盜出身,更是幹翻了西夷賊酋白頭翁歐文那樣的大海盜頭子。
光是想想當年大清水師遇上那位白頭翁歐文慘敗的經歷,就足以讓吳良下定了決心,跟隨這位梁守備的步伐,老老實實地幹事就行。這傢伙可是海盜出身,現如今可又是大清的守備,誰知道自己若是惹惱了這傢伙,會不會被他給幹掉,報個敵襲而亡?
想到這個下場,吳良就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呯呯地跳得厲害。
此刻梁鵬飛可沒心思去理會這位千總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而是看著那正在校場上操練計程車卒,原本新安營的那一千號老弱病殘,梁鵬飛東挑西拈,好不容易湊出了兩百人,再加上八百梁氏子弟,總算是勉強湊夠了一千人,至於那些被刷下來的人,自然是掛上了巡役的名頭,呆在軍營裡邊幹一些雜活,還有打理修補戰艦,有時候還去新安縣城裡邊去逛逛,維護一下次序,抓抓小賊什麼的,總算是物盡其用了。
“為什麼現在沒有仗打,要是有,老子也才能升官發財,要不然,難道道一直就當個領著千來號人巡海的小小守備不成?”梁鵬飛摸著自己的下巴,滿腦子裡盡是胡思亂想,就在這個時候,那武乾勁從大營碼頭那邊朝著梁鵬飛狂奔而來。
“怎麼回事?”梁鵬飛皺起了眉頭問道。那武乾勁喘了幾大口氣之後,目光落在了梁鵬飛身後邊的那位營千總吳良的身上。
“吳千總,你去看看那些小崽子們操演,誰敢偷懶,讓他們給我繞著校場跑上五圈。”梁鵬飛看到武乾勁那古怪的表情心知肯定是有什麼事,於是把那吳良給支開。
吳良點了點頭,徑直往著校場那邊走去,他可沒興趣去知道梁鵬飛不願意讓他知道的事,經歷了死亡磨難之後的人,怕是才能明白生命原來是那樣的寶貴,至少吳良是如此想的。
“少爺,石小姐來找您來了。”武乾勁看著那吳良離開的身影,然後湊到了梁鵬飛的耳邊小聲地道。
“石小姐,哪家……什麼!”梁鵬飛頓時跳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她在哪兒?說!”
梁鵬飛一聽說有小船在等自己,大步就邁了出去,可剛剛走到了碼頭,看到了一位曾經見到過在蟹王島上與自己並肩而戰過的石香姑的親兵。
不過這個時候,那位作漁夫打扮的親兵正拿眼睛死死地上盯著他的身上的衣袍,神色不忿而帶著絲許怨怒。
梁鵬飛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著那一身滿清的官袍,暗罵了一聲該死,不過,梁鵬飛也懶得多說,當場就解了釦子,三下五除二,把那一身官袍給脫了下來,揉成了一團丟給了身後的武乾勁,只穿著一件藍衣長褂從碼頭上跳到了漁船甲板上。“兄弟,走,來我去見你們小姐。”
“少爺等等我們。”白書生和陳和尚兩人剛要跳上船,卻被梁鵬飛阻止。“行了,我一個人去就是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怎麼行?”陳和尚大急道。最後,陳和尚隨著梁鵬飛離開了碼頭,白書生只能一臉的怨意:“太陽的和尚,要是少爺出了什麼差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你家小姐還好嗎?”
“不怎麼好。”
“瘦了還是胖了?”
“你一會不就知道了?”
“……”梁鵬飛讓這位石香姑的親兵的回答給氣的一個勁直翻白眼。可是,卻也沒辦法,他知道這位親兵心裡邊肯定充滿了報怨與疑問,只不過,這些事情,他確實不太好跟一個親兵去解釋什麼國家大義,謀定而後動。
但是,親兵那種冷淡,讓梁鵬飛明白,怕是石香姑,也懷著同樣的心思吧。
梁鵬飛站在船頭,皺起了眉頭,是否該把一切都告訴她呢?
就在距離那新安水師大營碼頭裡許之外的一處海灣,裡邊停泊著兩條不起眼的漁船,一艘漁船上,五位漁民正在辛勤的勞作,不過,漁民的眼神卻顯得那樣的警惕與犀利,時不時張望向四周,偶爾,還摸摸腰間,那裡,別有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匕,而他們腳下的甲板的筐下,可是藏著好幾柄已經上好了膛的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