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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楊儀跟前,伸出巨掌一把掐住楊儀纖細的脖子,“唰”地一聲拔出佩劍將劍刃橫在了他的咽喉處。
“你這狗奴才!你再說一遍?!”
兵鋒就在自己要害之處,楊儀的臉色一下子變成慘綠,嘴唇大幅度地顫抖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諸葛丞相沒料到魏延動作這麼快,先是一驚,然後才急忙喝道:“魏延!你在做什麼!快把他放下來!”
聽到丞相的呵斥,魏延拿劍刃在他咽喉處比劃了一下,這才鬆開手。楊儀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掙扎著爬到諸葛丞相身邊,驚魂未定地抱住小腿喘息道:“丞相救我,丞相救我……”剛才還洋洋得意的他現在一下子涕淚縱流,狼狽到了極點。作為一名終日只在後方與文書打交道的技術官僚,這種劍刃頂在咽喉的真實威脅感讓他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文長,持械威脅官吏,你該知道後果吧?”
諸葛丞相沉著臉斥道,這個鹵莽的傢伙居然在他面前做這樣的事,丞相覺得就連自己的權威也被挑戰了。魏延聽了丞相的話,乖乖地放下佩劍,單腿跪在地上,做出服罪的姿態,眼睛卻一直盯著楊儀,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他的醜態。
諸葛丞相低頭看看蠕動的楊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第二天在南鄭城中不脛而走,很快人人都知道丞相府的楊參軍被魏延將軍嚇哭了,一時成為街頭巷尾最為熱門的話題。諸葛丞相併不想把這件事公開,於是只對魏延做了內部懲戒;不過魏延和其他軍人似乎把這當做一種榮耀,屢屢炫耀。
相對的,整個司聞曹和靖安司的人都覺得抬不起來頭,跟著這個上司一起丟人。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作為這起事件的後果之一,軍方終於批准靖安司進入第六弩機坊調查工匠檔案——有人說這是迫於諸葛丞相的壓力,不過軍方的人堅持認為這是因為“看完雜耍後總該付帳的”。
無論怎樣,這對荀詡的工作來說是個正面影響。正好狐忠派來支援工作的兩名軍謀司情報分析員也前來報到,於是在二月二十七日,荀詡派遣他們前往第六弩機作坊,重新做戶籍分析。
在送走了他們之後,荀詡立刻派心腹去秘密召喚靖安司的都尉裴緒。他在心裡一直醞釀著一個計劃,目前的工作沒有實質進展,他需要一個大突破,所以必須要主動一點才行。
裴緒今年二十五歲,籍貫是河東聞喜,從小隨父母移居益州,兩年前加入靖安司工作。除了幽默感以外,裴緒與上司還算有默契;他做事一絲不苟,擅於計算,一直負責行動組的計劃設計。除此以外他還會一些格鬥的技巧與丹青繪圖,後一項據說是祖傳技藝。
“荀從事,您找我?”
裴緒一進門就問道,荀詡點點頭。裴緒今天穿的是一件素色的短襟,兩個袖口與手肘處都沾著墨水,顯然他剛才正在忙於圖上作業。
“你那邊工作忙的怎麼樣了?”荀詡叫人給他上了一杯茶。
“還算順利,已經繪好了南鄭三個城區的地圖,只是因為分率設定太高,所以進度比較慢。”
“呵呵,你的製圖技藝果然精湛,連諸葛丞相都稱讚不已。”
裴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謙遜地回答:“哪裡,這都是我河東老家世代相傳的‘製圖六體’,我只不過是加以應用而已。”
他們都不知道,在距離他們一千多里以外的河東聞喜,裴緒同族一位叫裴秀的五歲少年將在幾十年後將“製圖六體”發揚光大。
一杯茶喝完,荀詡切入了正題,他把自己的計劃透露給裴緒。裴緒聽完以後,頗有些震驚,他不敢相信似的望著荀詡,半天沒有說話。
“你覺得這計劃可行嗎?”
聽到荀詡的問話,裴緒艱難地點了點頭:“從技術上來說,是沒有問題的。可您也知道,現在這種環境之下,風險太大了,昨天不才剛鬧出楊參軍的事情?現在再去刺激軍方……”
“風險總比兵出子午谷小一點吧。”荀詡笑著說。兵出子午谷是一個蜀中的典故:在第一次北伐開始前,魏延曾經提出取道西漢水下游的子午谷襲取長安的計劃,這個計劃因為風險太大而被諸葛丞相否決。從此“兵出子午谷”在蜀國就成為高風險的代名詞。
“但這牽涉到五斗米教,馮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我告訴他我不會碰五斗米教……”荀詡狡黠地笑了笑,“不過我沒保證不去調查他們。”裴緒開始覺得額頭有汗水流下,自己這位上司的膽量有些太大了。
荀詡又為他倒了一杯茶,誠懇地說:“叔治,我只是想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