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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河間兵擊吳、楚有功,拜為中尉。三歲,以軍功封綰為建陵侯。明年,上廢太子,誅慄卿之屬。上以綰為長者,不忍,乃賜綰告歸,而使郅都治捕慄氏。既已,上立膠東王為太子,召綰拜為太子太傅,遷為御史大夫。五歲,代桃侯舍為丞相,朝奏事如職所奏。然自初宦以至相,終無可言。上以為敦厚可相少主,尊寵之,賞賜甚多。為丞相三歲,景帝崩,武帝立。建元中,丞相以景帝病時諸官囚多坐不辜者,而君不任職,免之。後薨,諡曰哀侯。子信嗣,坐酎金,國除。直不疑,南陽人也。為郎,事文帝。其同舍有告歸,誤持其同舍郎金去。已而同舍郎覺,亡意人疑,不疑謝有之,買金償。後告歸者至而歸金,亡金郎大慚,以此稱為長者。稍遷至中大夫。朝,廷見,人或毀不疑曰:“不疑狀貌甚美,然特毋奈其善盜嫂何也!”不疑聞,曰:“我乃無兄。”然終不自明也。吳、楚反時,不疑以二千石將擊之。景帝后元年,拜為御史大夫。天子修吳、楚時功,封不疑為塞侯。武帝即位,與丞相綰俱以過免。不疑學《老子》言。其所臨,為官如故,唯恐人之知其為吏跡也。不好立名,稱為長者。薨,諡曰信侯。傳子至孫彭祖,坐酎金,國除。周仁,其先任城人也。以毉見。景帝為太子時,為舍人,積功遷至太中大夫。景帝初立,拜仁為郎中令。仁為人陰重不洩。常衣弊補衣溺褲,故為不潔清,以是得幸,入臥內。於後宮秘戲,仁常在旁,終無所言。上時問人,仁曰:“上自察之。”然亦無所毀,如此。景帝再自幸其家。家徙陽陵。上所賜甚多,然終常讓,不敢受也。諸侯群臣賂遺,終無所受。武帝立,為先帝臣重之。仁乃病免,以二千石祿歸老,子孫鹹至大官。張歐字叔,高祖功臣安丘侯說少子也。歐孝文時以治刑名侍太子,然其人長者。景帝時尊重,常為九卿。至武帝元朔中,代韓安國為御史大夫。毆為吏,未嘗言按人,剸以誠長者處官。官屬以為長者,亦不敢大欺。上具獄事,有可卻,卻之;不可者,不得已,為涕泣,面而封之。其愛人如此。老篤,請免,天子亦寵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家陽陵。子孫鹹至大官。贊曰:仲尼有言“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其萬石君、建陵侯、塞侯、張叔之謂與?是以其教不肅而成,不嚴而治。至石建之浣衣,周仁為垢汙,君子譏之。
卷四十七 文三王傳 第十七
孝文皇帝四男:竇皇后生孝景帝、梁孝王武,諸姬生代孝王參、梁懷王揖。梁孝王武以孝文二年與太原王參、梁王揖同日立。武為代王,四年徙為淮陽王,十二年徙梁,自初王通曆已十一年矣。孝王十四年,入朝。十七年、十八年,比年入朝,留。其明年,乃之國。二十一年,入朝。二十二年,文帝崩。二十四年,入朝。二十五年,復入朝。是時,上未置太子,與孝王宴飲,從容言曰:“千秋萬歲後傳於王。”王辭謝。雖知非至言,然心內喜。太后亦然。其春,吳、楚、齊、趙七國反,先擊梁棘壁,殺數萬人。梁王城守睢陽,而使韓安國、張羽等為將軍以距吳、楚。吳、楚以梁為限,不敢過而西,與太尉亞夫等相距三月。吳、楚破,而梁所殺虜略與漢中分。明年,漢立太子。梁最親,有功,又為大國,居天下膏腴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陽,四十餘城,多大縣。孝王,太后少子,愛之,賞賜不可勝道。於是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餘里,廣睢陽城七十里,大治宮室,為複道,自宮連屬於平臺三十餘里。得賜天子旌旗,從千乘萬騎,出稱警,入言蹕,擬於天子。招延四方豪桀,自山東遊士莫不至:齊人羊勝、公孫詭、鄒陽之屬。公孫詭多奇邪計,初見日,王賜千金,官至中尉,號曰公孫將軍。多作兵弩弓數十萬,而府庫金錢且百鉅萬,珠玉寶器多於京師。二十九年十月,孝王入朝。景帝使使持乘輿駟,迎梁王於關下。既朝,上疏,因留。以太后故,入則侍帝同輦,出則同車遊獵上林中。梁之侍中、郎、謁者著引籍出入天子殿門,與漢宦官亡異。十一月,上廢慄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為嗣。大臣及爰盎等有所關說於帝,太后議格,孝王不敢復言太后以嗣事。事秘,世莫知,乃辭歸國。其夏,上立膠東王為太子。梁王怨爰盎及議臣,乃與羊勝、公孫詭之屬謀,陰使人刺殺爰盎及他議臣十餘人。賊未得也。於是天子意梁,逐賊,果梁使之。遣使冠蓋相望於道,復案梁事。捕公孫詭、羊勝,皆匿王后宮。使者責二千石急,梁相軒丘豹及內史安國皆泣諫王,王乃令勝、詭皆自殺,出之。上由此怨望於梁王。梁王恐,乃使韓安國因長公主謝罪太后,然後得釋。上怒稍解,因上書請朝。既至關,茅蘭說王,使乘布車,從兩騎入,匿於長公主園。漢使迎王,王已入關,車騎盡居外,外不知王處。太后泣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