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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不少記者還在拍照片，程軼群一律微笑著保持合作。喬莉等人群散開，擠上前去，叫了聲：“程總。”
程軼群朝她點點頭，喬莉也不敢多說話，跟著公司的人往樓下走，市場部和公關部的人也顧不上管她。走到電梯旁的時候，一個記者還要採訪程軼群，他示意兩個部門的人先走，又回答了幾句，喬莉一直站在旁邊，記者問完後轉身朝會議室方向走去，喬莉四下看了看，只剩下她和程軼群兩個人了。
“程總，”喬莉問，“您真的要走？”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嗎？
程軼群點點頭，用食指揉了一下眉心，這個動作喬莉很熟悉，每當有一大堆煩瑣的事務讓程軼群不耐煩時，他就會這樣，但是即使這樣，他的臉上也保持著精神的微笑，這是喬莉仔細觀察的結果。她覺得這個男人現在揹著沉重的包袱，是不是在這個職位上，包袱永遠是這麼重？“程總，”喬莉顧不得了，等回到公司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處理，她橫下心，說，“您走了，我還能去銷售部嗎？”
程軼群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我找機會安排一下。”
中午時分，喬莉與瑞貝卡坐在食堂裡，下午要召開全公司大會，估計程軼群要發表離職感言。公司今天氣氛格外怪異，沒有人討論此事，也沒有人提及此事，但是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無力辦事，每每眼神相碰，都覺得彼此的臉有些怪異，好像都被捉姦在床了似的，鬼鬼祟祟，既懼怕事情宣揚，表面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
“那個臺灣來的彼特，估計幹不長了。”瑞貝卡小聲說，“你看，市場總監一個人在那邊吃飯，我們過去吧。”
“你也變得太快了吧，”喬莉驚訝地悄聲說，“你早上不是還問彼特在哪兒嗎？”
瑞貝卡不屑地撇撇嘴：“你進來都一年了，怎麼還沒有看清楚，程總和彼特都是負責掙錢的，市場部負責花錢，表面上歸程軼群管，實際上被美國人控制著，要不然，總部怎麼會派個香港人做市場總監。”
前臺到銷售：賣軟體與賣冰棒的區別？（5）
回想公司一直傳言市場總監與銷售總監不對付，程軼群幾次想搞掉市場總監都沒有辦法。喬莉搖搖頭：“怎麼，程總走了，你也要移情別戀？”
“咳，”瑞貝卡將圓潤的小嘴一抿，“你可不要亂說話，我什麼時候喜歡過彼特？我只是很欣賞他，同時，我還很欣賞斯科特。”
喬莉再次驚訝，這個瑞貝卡，不過26歲年紀，也是大學畢業在外企做了好幾年的，怎麼變化起來比父親下面的老機關還要快？她笑道：“你的彼特要跟著程總離國去難，你不美人相陪麼？”
“關我什麼事？”瑞貝卡拉下臉，“他不過是個臺灣來的總監，我有那麼看得上嗎？”
“那個香港來的呢？”喬莉見她著惱，笑道，“他可是有家庭的喲！”
“你這個人，”瑞貝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程軼群走了你不走麼？！”說完，她端起盤子，走到斯科特面前，喬莉看著斯科特笑眯眯地請她坐下，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不禁感到奇怪，程軼群要走我也要走，什麼意思嘛！
下午會議，她和瑞貝卡坐在後排，瑞貝卡一本正經地拿著筆和本子，也不理喬莉。喬莉低聲說：“開你幾句玩笑，生氣了？”
“開會呢！”瑞貝卡嚴肅地說了一句，便埋頭於本子上了。
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喬莉隱隱覺得，瑞貝卡有點兒想和自己劃清界限，真沒有想到，程軼群的離職旋渦居然會把自己捲進去。
這時程軼群正在臺上大講去年帶領公司人馬去美國拉斯維加斯開年會的情景，這個活動的盛景喬莉在公司可沒少聽說，市場部、銷售部、技術部的人在那兒大玩了一趟，財務部的小出納沒有去成，嘀咕了很長時間。臺上的程軼群彷彿又回到了去年最火紅的歲月，講到動情處，這個知天命的男人深深地把自己感動了，可惜臺下的員工並沒有專心在聽，喬莉覺得，他們都在籌劃著自己的未來。“這真是我最難忘的場面啊！”程軼群感慨地說，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開啟了，一個衣著光鮮的美國人走了進來，喬莉不知他是誰，程軼群的臉上立即收住了感動，滿面春風地站起來說：“下面歡迎從美國總部趕來的副總裁雷恩馬丁先生講講公司未來的發展。”
臺下的人竊竊私語，這大概就是接手程軼群暫管公司的VP（副總裁）了。喬莉聽見瑞貝卡跟旁邊的人說：“關鍵時候他們肯定派美國人來，他們永遠不會信任中國人。”
那個人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