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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非常有限,很難把每件事情都說得很周到,這就是為什麼包括我在內的多位編輯不斷地對其修改完善,甚至在大樣上仍要看和推敲多遍的原因。現在回過頭來看,雖然不能說每一篇都完美,但是,可以說,“硬傷”不是很多,這一點是令我欣慰的。
…Q:本書選入的140多篇文章,貫穿其中的思想就是為改革鼓與呼。我們不斷地說“改革進入深水區”,改革時而加快,時而滯緩。這些文章也記錄了這一過程。你如何評價改革的歷程?是否偶爾也會感覺到有些無奈?
…A:新聞評論這種體裁,與學術文章及一般的理論文章的寫法是不同的,它追求快節奏的出版、語言和文章結構所帶來的衝擊力,因此,不應把新聞評論看做完整的學術闡述。以此為前提,“財經觀察”確實傾注了對改革的急迫之情。儘管文章表達的嚮往,並不能都變為現實,只是折射了我們自己以及與我們心心相印的改革者們真切的心聲,客觀上對改革起到了“鼓與呼”的作用。回過頭來看,有些文章不但是急切的,甚至是過於急切,這既是可以理解的,也還是有意義的。我們常說,“取法乎上,得乎其中”。
…Q:《財經》的宗旨是人們耳熟能詳的“三獨”(獨立、獨家、獨到),還有一種表述是“複雜的自由主義”。無疑,在《財經》的各類稿件中,“財經觀察”是最直接地體現主張的。現在回過頭來講,你是否對實現的程度比較滿意?
…A:我只能說還算欣慰吧。第一,“財經觀察”總是能保持獨立的氣質,也許與有些人的想法一致,也有可能與之不同,但是,無論如何,是我真實的看法,是“我們”的立場。第二,所有的評論雖然重心各有不同,但能夠體現某種一致性。“一致性”是很難的。在《財經》創刊十週年的時候,王爍定了一個題目,叫“財經十年——一以貫之”。汪丁丁以及很多人都講過,《財經》的特點是consistency。我覺得,寫幾篇好文章、做幾篇好報道,這些並不難,難的是這麼多年的一致性。汪丁丁在《財經》創刊十週年時說過,要完整地揭示真相,並且用一種正確的方法去表達真相,這是很難的。《財經》的十年就是這樣一點點走過來的。回過頭來看,堅持consistency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這並不是說我們就比別人強,而是說,要不斷地學習,去提高自己。consistency並不是說,有一個簡單的教條,可以處處搬來套用;也不是一種單純的信念,只要“信”就萬事順遂,它是在找到了正確的認識框架和方法之後,不斷學習和改進的過程,是一個不斷完善自身的過程。
…Q:“財經觀察”基本做到了這一點。另外,讀者可能會好奇,“財經觀察”的選題是怎麼定的? 。。
【序言】(3)
…A:選題與每期《財經》雜誌都有相輔相成的作用,有時候會以《財經》的主體報道作為評論的物件,但更多時候與重點報道無關,有時甚至有意與其錯開。總的來講,在兩週之內發生的事情很多,我們的選擇無一不是緊扣經濟社會熱點問題,但與雜誌報道有補充、呼應的作用,很難具體地講每篇“觀察”選題確定時的情形。
…Q:每篇“觀察”都有鮮明的主題思想,這自然是你的閱歷、觀察、思考的結晶。但是,我想知道,每篇的主題思想是如何突破那些大而化之的信念,直達事實和思想的深處的?
…A:謝謝你的肯定。正如我剛才所說,選題經過了非常細緻的篩選和深入的討論。我自己在寫作之前,會把所有能找到的相關資料都看一遍,所幸我們有網際網路這一工具,使得熟悉背景的工作做起來相對容易了。我爭取自己寫作的時候能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另外,我還要真誠地感謝很多同事的幫助,特別是遇到專業性非常強的問題的時候。很容易理解,在資訊爆炸、知識分科越來越細的時代,所謂的“萬事通”是不存在的。我得到了《財經》當時的首席經濟學家沈明高、學術顧問汪丁丁、首席研究員陸磊等多位專家的智力支援;《財經》當時的助理主編、研究部主管編輯葉偉強等同事都給予了我很多專業上的幫助。法律、財稅、農業等問題,也不全是我日常知識積累的重點,我之所以能迅速進入某一領域,也得益於相關的專業記者或主管編輯。所以,儘管是我署名,但是,“財經觀察”是許多人智慧的結晶,這樣說並非客套。
…Q:你一再強調寫作中分寸的重要性,特別是立論的分寸把握。可以具體談談嗎?
…A: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俗話說“文如其人”。我這個人性子比較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