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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沒有一些超人的膽量還真就做不到。這裡有很多墓碑,但無論是什麼年代的修葺的,都保持著乾淨整潔,不管是來拜祭的人還是看守這裡的崗哨,都不允許這裡變得髒兮兮,讓那些沉睡的靈魂受到一絲的汙染。
煙,很普通的白軟紅塔山。
酒,隨處可買到的普通二鍋頭。
豬頭肉,在車站購買的,味道和保質期都不一定行。
花生米,袋裝的。
在一處單獨的區域內,十幾個墓碑豎立,張世東將酒豬頭肉和花生米都擺好,拆開一條煙,以打火機大燎燃,二十根,分別一根根的擺放在墓碑前,然後將一盒盒的香菸跟酒擺放在一起,一個墓碑一份,酒開啟煙點燃,最後,張世東自己的面前還有一份。
坐在最新的屬於老槍的墓碑前,藉著皎潔的月光,望著墓碑上單薄的老槍二字,苦澀的搖了搖頭,若沒有自己給他傳遞最後一點榮耀,他連死,都只是冰冷的在這裡,沒人會知道他,在任何榮耀的榜單上都不會有他的名字。
“老夥計們,我來陪你們喝酒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太美好了,我得替你們多享受享受,這一享受時間唰唰的就過去了,罪過罪過。”張世東開啟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抽了一口鹽,咂巴咂巴嘴掰開一粒花生米的殼兒,扔進嘴裡,狠命的咀嚼著,享受花生米的香與白酒香氣混合的味道。
“還是跟你們喝酒過癮,香。”
如果此刻有人在附近經過,菸頭的火光搭配張世東的自言自語,月光鋪設下的墓碑,還不把人嚇得半死?
有人是有,卻沒嚇得半死,或許是心有靈犀,或許是刻意為之,一個個都拎著沉重的袋子走上來,彼此在陰森恐怖的昏暗光亮下見面,一呲牙,默默的匯聚成一隊,走到這裡,將袋子開啟,將裡面的菸酒吃的拿出來,一如之前張世東的擺放方法,每個墓碑前都擺放一份,然後匯聚到張世東的身邊,也就是老槍的墓碑前,也不管地面是不是涼,各自席地而坐,叼著煙喝著酒沒有一點軍人的形象,也都不在意此刻還有沒有軍人的形象。
“東哥,這一大口替老槍敬你,這一把乾的漂亮!”月光下,病毒的臉浮現。
孔雀,老鬼,都來了,還有很多在九十九處多年來都難得一見的面孔,也都在今日匯聚到這裡。張世東在日本在韓國的動作,他們能夠判斷得到歸期,故意等著他一起來,故意等著他堅守著九十九處歷任沒好結果領導的誓言,繼續或多或少的不遵守保密協定,繼續違反規定,亦繼續的擔著黑鍋。
東哥,那個哥是尊稱,是不以年歲為界定標準的尊稱,是對九十九處實際領導人的尊稱,也是九十九處最強戰力的認可。
“老刀,你能不能把褲子拉鍊拉上?”
“不好意思東哥,咱啥時候穿過牛仔褲啊,不習慣不習慣。”
“還有你,你敢不敢把八十年代的黃膠鞋再穿上,不會買到商場最貴的店買一身還不會啊?”
“你,算了,我不說了,後天是五一,明天讓病毒他們三個領著你們去逛街,兜裡都小百萬揣著,要是害怕花錢這一次你們逛街的費用處裡給報了,儘可能的花,機會不多,錯過了別說我不夠意思。”
病毒眨了眨眼睛:“東哥,你這處長是不是不打算幹了,要不給我幹幾天?”
張世東氣笑了:“你們幾個,給我揍他,對,就在病毒他師父的墓前,給我狠狠揍他,老兄弟們平日裡太冷清,今天你們這麼多人一起來,怎麼也讓大家樂呵樂呵。”
一群人的嬉鬧,打破了這片山頭的平靜,不遠處的崗哨皺著眉頭望過來不知是該阻攔還是任由他們鬧下去,返回哨卡請示時,一進屋就呆住了,站直身軀敬禮。
不大的哨卡中,此刻已經站立了數位將軍,望著為了尊重死者而遠遠放置監控裝置內顯示的影象,一個個面色嚴肅。
最後,居於正中的一位中將沉聲說道:“隨他們去吧,憋的太久了,需要釋放。”
“那安排的午餐?首長時間緊,午餐的時間只有四十分鐘……”
“請示一下,首長早上的安排是否緊,能不能壓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
“啊!”
那中將望著畫面中灰濛濛的一片,那笑聲,聽在他的耳中,比哭都讓人聲嘶力竭痛徹心腑……
“首長知道他們都在這,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