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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不停地發顫,被汗溼的玳瑁眼鏡滑下鼻樑。他的臉呈不自然的扭曲。
“我不知道你會來……”黑忍冬喘息。“我以為只有神父會顧及一條性命而下來。”
黑宿原略嫌不耐地揮了揮手。
“我沒空在這裡閒話家常。”槍聲忽然從上方響來。他的瞳仁縮緊,彈了彈手指,直接對黑忍冬身後的男人撒下優渥的條件:“雙倍價錢,為我效命。”
他的體內猶如兩抹影子翻翻覆覆地掙扎,躍出的邪惡念頭時常霸據他的思緒。
“他是自找死路。”黑宿原彈了彈手指。“如果他不知地獄門在哪兒,我可以告訴他。”垂下的眼十足地殘忍。
黑宿原的書房猶如主臥房般,必定向海,此刻落地窗是開的,米色的簾子吹動,陽光明明灑進來的,為何還是感到冷颯颯的寒意呢?
黑忍冬清了清喉嚨,開口:
“我要求你必須完成姨母的遺言。龍麟必須找到,黑家不能再繼續無主下去。”他鼓起勇氣說完。
黑宿原揚眉,意外地贊同他。“你說的對。”
“咦——”黑忍冬忍不住抬起頭,一對上他的眼,又立刻掉開。
“龍麟是必須找到,而我也不打算賠進時間繼續玩下去。那傢伙叫什麼?”
“黑傑爾。”黑忍冬再度克盡職責的。他是不是該慶幸在黑家裡,黑宿原只記得住他的名字?黑家新的一輩大概有十四人左右,而長輩幾乎多了數十人,黑宿原向來不太在意黑家其它人,即使黑傑爾的關係比他更近一層。“他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上個月他的瑞士銀行戶頭撥出了一百萬美金到一個東方人的戶頭裡,咳,我懷疑不是時間過於急促而使他來不及掃清屁股後頭的線索,就是有人存心引導我們走向另一條路。”
“哦?他現在在哪兒?”
“拉斯維加斯。他是黑家出了名的賭徒。”
黑宿原沉吟了會,唇邊抹上野蠻笑意。他再度彈了彈手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僱一連傭兵去對付他,一天裡解決給付雙倍價碼。”
黑忍冬張嘴,半晌才勉強吐出話來。“他……傑爾是我們的堂兄弟啊!”
“我不也是他的堂兄弟?他喜歡玩死亡遊戲,我可以陪他玩;他要龍麟,我也可以成全他,我拿它來當他的陪葬物。還有,我要他在死之前,收回他的成命。”黑宿原的黑眼眨也不眨地注視他。“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喜歡財富,那麼就讓他抱著財寶下地獄好了。”
“誰要下地獄?”門扉推開,樊落走了進來。
黑忍冬原本是不敢直視黑宿原的,然而在抬首看樊落的剎那,發現他的堂兄似乎起了變化。
他眨了眨眼,差點以為自己錯看!
“你睡得好嗎?”黑宿原唇邊依舊帶笑,但不是妖邪,而是溫暖。
黑忍冬的眼睜得更大,望向窗外的日陽,再摸摸自己方才發寒的寒毛,奇了,他剛剛怎麼會覺得有些冷呢?在這書房裡氣溫的變化似乎滿有差距的。
樊落的臉似乎有些紅。這也難怪,黑忍冬忍住畫十字的衝動。昨夜她是跟堂兄在一起過的,而在回那西色斯島之前,也看見了他眼裡赤裸裸的慾望,樊落病了四天,昨夜馬上就……唉,可憐哪!
樊落拿起帶進書房的紙張。“我在你的臥房裡看見這張紙,上頭是謎題嗎?”
黑宿原只瞥了上面一眼,便專注地凝視她。“你去過我的房間找我?”
“那當然。”她揚眉。“我承認我的能力還不足以應付黑色傭兵,當然得找個保護者。”
她的精神恢復了,神采奕奕地,而他卻做了一夜苦難君子。無妨,能看著她笑、她走動,總是比前幾天躺在床上要教他來得……好過。很陌生的情緒,像是心頭破了一個洞,那個洞流出的液體淹沒了他的心,揪住了他的神經脈絡,只要輕輕一扯,他的知覺便如萬頭鑽動的螞蟻啃著他的心。
他厭惡這種軟弱,但,如果這是愛一個女人必備的情感,那麼他會接受它。
“你在神遊?”她的眉在笑、眼在笑,全身都在笑,以往他怎會忽略了她誘人的特質?她像……陽光!是了,就是陽光;不是絕對的風姿,但就是渴望她。
“我在想,你變漂亮了。”
黑忍冬差點當場滑倒。這是黑宿原會說的話?沒錯,他親眼目睹了黑宿原的嘴一張一合的,而後那句話就從他嘴裡流洩了出來!黑忍冬轉向樊落,上上下下地瞪著她瞧。
有變漂亮嗎?還不是一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