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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
周富貴收到高歡密信後,立時就去見了黃得功。
王獨山帶來的訊息,令兩人都十分震驚。
如果清軍掘開黃河,水灌開封,那麼黃河之水氾濫,將形成北起開封,南至大別山、淮河的黃泛區。
如此一來,梁國就被洪水分割,成為東西兩塊,不能相互支援。
雖說梁軍在東段,部署的兵馬,多達十八萬,人馬多於西段,可是這十八萬人,成份卻十分複雜。
這其中有高歡嫡系梁軍,也有名義上歸高歡節制,實際上是獨立藩鎮的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三鎮,還有丁啟睿從江南帶來的八萬屬於弘光朝的明軍。
因此東段人馬雖眾,但是戰力卻遠不如西段,高歡直接指揮的十多萬大軍。
如果黃河氾濫,將東西兩部兩軍分割,而清軍主力又奔著東段兩淮過來,對於東段的梁軍,將是嚴峻的考驗。
周富貴領著王獨山,見到了黃得功,將清軍即將南下進攻兩淮的訊息,告知了黃得功。
黃得功看著地圖,目光落在清軍於南岸建立的營寨,頓時疾呼道:“建奴要從徐州渡河!”
此前,兩人還疑惑,黃河已經快要冰解,清軍為何忽然來到徐州。
現在想來,在黃河沒有冰解之前,清軍攻取開封失利後,就已經打定注意,要掘開黃河,阻斷分割兩部梁軍,然後攻擊兩淮。
那部在南岸立寨的清軍,就是多爾袞攻擊兩淮的前鋒,目地就是佔據南岸一處,方便從開封轉進的清軍渡過黃河,殺入兩淮。
此前,徐州梁軍不知著股清軍的用意,沒有全力進攻,而是想著等冰化後,將這隻清兵殲滅在南岸。
現在明白清軍的意圖,兩人立刻召集眾將商議,不多時,便點齊三萬兵馬,出城攻擊清軍營寨,意圖消滅南岸清軍,把清軍擋在黃河北岸。
三萬梁軍與一萬清軍,于徐州之東的狼矢溝激戰,兩軍激勵廝殺。
周富貴指揮火炮轟擊清軍營寨,炸燬木柵欄,而黃得功親冒石矢,連續衝鋒,突入清軍營寨,斬殺清官黨崇雅。
在梁軍三倍兵力攻擊之下,清軍損失慘重,而就在梁軍將要攻破營寨之際,黃河北岸,忽然號角綿延,大批清軍騎兵出現在北岸。
“將軍!快看!”一將急呼大聲提醒。
周富貴抬頭北眺,不禁變了臉色。
在黃河北岸,大隊的清軍騎兵,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翻過河堤,如水銀瀉地般,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清軍騎兵翻過河堤,沿著南岸清軍營寨連線北岸的浮橋,增援清軍營地。
周富貴看著眼前一幕,不禁放聲喊道:“鳴金!撤!”
身旁士卒立刻敲響銅鑼,“噹噹噹”的鳴金聲在黃河南岸迴盪。
正向清軍營寨放箭、射銃的梁軍,聽見聲音,立即向後撤退。
清軍營地中,黃得功正縱馬衝殺,黃蜚一把拉住他的馬韁,喊道:“大帥,清軍援兵到了!”
黃得功一聽金聲,懊惱的砍死一名清軍,拔馬怒喝:“撤!”
語畢,領著麾下家丁,殺穿清軍營寨,沿著河堤向西奔回徐州。
清軍怎麼會放過他們,剛過河的清軍,顧不上被殺得七零八落,死傷慘重的清軍營寨,直接向梁軍追去。
周富貴和黃得功一路奔回徐州,立時關閉城門,準備守城。
這時,隨著黃河上游決口,徐州段黃河,水量減少,清軍很快在河上搭箭數座浮橋。
大股清軍遂即,透過浮橋抵達南岸。
多爾袞騎著戰馬,隨著大軍渡過黃河,駐立在河堤上。
“啟稟攝政王!蠻子逃回徐州,是否派兵追擊!”何洛會打馬過來。
多爾袞搖了搖頭,他不想再打一個開封,於是冷聲道:“高歡被黃泛區擋住,兩淮沒有什麼精兵,無人是我大清敵手。現不管徐州,前鋒立刻向前突進,奪取鳳陽,在淮河上游,找到渡河口,其餘人馬給本王一邊搶糧,一邊向南進軍,本王要撕破蠻子的淮河防線,全殲兩淮的蠻子。”
眾多清軍聞語,不禁兩眼放光,紛紛激動行禮,“喳!”
……
河南滎陽。
清軍炸燬河堤後,滎陽以東、開封以南,十餘個縣都遭受了洪災。
雖說高歡早有防備,但是黃河氾濫,還是給梁國造成了慘重的損失。
此時,連陳州、許州等地,都遭受了洪水,成群結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