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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什麼東西滴落到了脖子上。
“哈哈哈……沒有什麼好哭的,都是過眼雲煙,都過去了。”於大沒有停手,只是點了點頭。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輸的還是我。忽略了感情的策略,並非真正的策略。我因此事而受到神靈重重的懲罰。於大,你能明白嗎?”
“是。孩兒知道母親不在時,父親心中的憂傷與孤獨。”
忠政點了點頭:“我確實很孤獨。松平清康精通世故人情,竟將五個孩子的母親要了去……想到此,我便恨得快要發瘋了……但這一切從今日起便煙消雲散了。在這亂世之中,小聰明小伎倆無濟於事。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毫無意義的悲嘆往往都是因為自作聰明。”
於大稍微停下手來。她細長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父親,靜靜地聽著。
“故,為父決定不計前仇,真心誠意希望兩家以誠相待,一致對外,這是真正的制勝之道。你明白嗎?我將自己貞潔而賢惠的妻子送與了別人,為此嚐盡苦頭。此後不如索性將怨恨化為祈禱,奉上我心愛的女兒,以求神佛的保佑。”
於大無言,唯有默默地點頭。她的手再次動了起來。忠政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近年來,我和松平人屢燃戰火,不是為了摧垮他們,而只想讓……你嫁過去時更體面一些……你明白為父的苦心嗎?”
於大深愛著岡崎城內的母親,當然也深愛父親。
殺人、被殺,算計人、被人算計,人們崇尚並依賴著武力,卻積累了無盡的悲哀和怨恨。所謂的悲苦人間,恐也就是這些了。父親如今就要擺脫這個世界的桎梏了。於大心想,即使為了父親,自己也要成為兩家聯盟的堅實之橋。
“讓女兒給父親捶捶腰吧。”
於大扶著忠政躺下,用她十四歲少女天真的話語撫慰著父親滄桑的心。“女兒很幸福,從未被任何人憎恨過、討厭過。”
忠政心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女兒看到了他心中的不安,才說這些話讓他放心!
“是啊。”他感嘆。
“孩兒一向深得父母和兄長們的疼愛……將來定也能得到岡崎人的敬重。孩兒生來就是幸福的。”
“是啊,以你的性情,斷不會招人憎恨,可是,於大……”
“父親。”
“你不應只知接受別人的愛,你也要主動去愛他人。你想過嗎?”
“是。女兒會用心去愛岡崎家的珍寶。”
“珍寶?”
“便是岡崎忠誠、傑出的家臣們……母親在她的信函裡提到了。”
“哦……”
忠政不由得坐了起來。他無須多言,方才說兩家相爭,水野氏必會落敗,就是因為松平氏擁有一批精明幹練的家臣。“於大,此事要謹記於心。這麼說,我比你還是要幸運一些……罷了,罷了。哈哈哈!”
此時,次子信元不經通報,帶著長刀徑直闖了進來。他瞥了於大一眼,道:“父親大人,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說完便大咧咧地坐下。
“於大,你先下去吧。”忠政說著,坐了起來,整了整衣襟,霜白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信元:“是否尾張又有訊息了?”
信元性格剛烈外向,與父親迥然不同。他重重點了點頭,道:“於大的婚事,您不打算改變主意嗎?”
“事已至此,何來此言!”
“織田信秀已經起了疑心。這樣,恐怕於我們不利。”
“哼!那就傳話給尾張,說我們此舉是要設計除掉廣忠。”
“父親!”
“怎麼了?”
“我再說一遍。請您改變主意,現在正是吞併岡崎的大好時機呀。”
信元挺起腰板,氣勢逼人——他並非華陽院親生之子。忠政靜靜地看著信元,只是面露微笑。
似是漲潮了,城池的石垣那邊隱隱約約傳來了波濤之聲。
第二章 嫁途風波
看到父親沉默不語,水野信元越發來了勁頭,繼續道:“您難道忘了嗎,我名字中的‘信’字,不就是因為畏懼織田信秀才取的?”
水野忠政平靜道:“不必介意名字取自哪裡。信元的‘元’字,不也是來自今川義元?”
信元咬牙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贊成這門婚事。您為我取名時,盡為取悅織田和今川。而此刻,我堂堂水野一門為何要公然與敵人松平氏聯姻?又為何偏偏選中織田所惡的家族?”
“信元!”
“